。”
雨终于停了……
风有些大,托月又打了一个冷战。
打湿的碎发贴在额头,托月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想用拔开时却发现手不太听使唤。怎么也抬不起来,托月只好放弃。
忽然眼前一暗,有人挡住眼前的光,之所以确定是有人挡住眼前的光,而不是有人把灯灭掉,是因为托月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双绣着金色云纹的靴。
这双靴的主人托月自然认得,那是一双三品大员的官靴。
应府内只有自己的父亲,大理寺卿应大人有资格穿,即便走过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上,依旧是整洁无瑕。
“你的忍耐力,超出了我的预想,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支撑多长时间。”应老爷的声音在托月耳边平静残酷地响起。
其实托月很想告诉他快了,只是她已经说不出话,甚至没有力气抬起头。
应老爷没有走,托月也没有动。
夜风越来越大,夹杂着秋雨过后冷寒,一阵又一阵吹在托月身上。
应老爷轻轻问一声“你冷吗”,托月很想回答他不仅感不到冷,反而觉得背后暖暖的,就像是太阳照在后背上。
“阿离……”
托月忽然听到一声遥远的呼唤。
似乎很熟悉却想不起是谁,不过现在真的很舒服,暖暖的就像被阳光包围。
应老爷似乎也察觉到女儿不对劲,拉过女儿的手只感到刺骨的冰冷,一探脉息面色骤然大变,一把抱起女儿大步往成碧馆走。
躲在暗处观察的良玉,看到这一幕后,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成碧馆。
应老爷抱着女儿就像是抱着一块冰,不由地加快脚步匆匆来到成碧馆时,成碧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冰儿第一时间施针护住托月的心脉,迅速换下托月身上湿淋淋的衣物,开始给托月推拿,成碧馆没有人理会站在外面的应老爷。
“冰儿,不能马上药浴驱寒吗?”
阿弥不解地问,姑娘身子冷得像块冰,药浴是最好快办法。
冰儿边推边道“姑娘浑身都冻得失去知觉,必须恢复柔软才能坐到浴桶里面。”
阿弥一听马上弄了几个汤婆子放在托月身边,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最少能让托月感到一点点温暖。
经过冰儿一轮又一轮的推拿,托月的身体终于恢复柔软,冰儿顾不得自身的疲劳,马上同良玉一起把托月扶进装满药水的浴桶里面。
在药水中浸泡好一会儿,托月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活人的气色。
冰儿拉过托月手腕探一下脉息,终于感到一丝微弱的跳动,面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笑容。
良玉马上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出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众人,冰儿听着外面欢呼声,自己却虚脱似的瘫倒在地上。
应老爷站在外面,默默听着里面的欢呼声。
作为父亲他本应该问一下情况,可是作为几乎害死的女儿元凶,他却没有勇气开口。
良久后应老爷才缓缓走出成碧馆,良玉、冰儿和阿弥都看到了,三人却谁也不愿意上前说一句话,应老爷在他们眼里不再是一个合格父亲。
“明天……”
阿弥忽然出声,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无论谁过探望,一律不许开门。”
良玉怔一下道“阿弥说得对,无论是谁来都不开门,不透露姑娘的任何消息,反正都是些虚情假意,何必浪费时间应付。”
“这……”
刘妈妈有些为难,府中的主子她得罪不起。
阿弥不以为然地大声道“刘妈明天放假,由我来看守门户,无论谁来我都让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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