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盯着两个孩子一言不发。
静默中,最先做出反应的是秦思扬。
只见他倏地一转身,迅速拔出没于坑壁上的另一匕首。可他回身来手刚一扬起,执在指间的匕首还没及射出,即被柳双离一下按住。
“思扬,等等。”
柳双离一压下男孩的动作,即转过身来,一双大眼直直的狠狠盯着身负重伤的男子。她虽不似秦思扬直接以行动回击男子的杀招,但心下的不平也是难免的,顿了好半晌,才努力的让自己平下心来,放缓声问道“这位大哥,你身负重伤,我们好意问你话,本愿能帮到你,可你却为何不问原由,一出手就向要杀了我们。”
男子本就失血过多,适才又接连发力射出匕首,此时只觉昏沉沉的,半闭着双眼,随时都可能一下昏过去。听得柳双离问话,发白的双唇动了动,气若游丝的道“你们帮不了我,只要见过我的人,都得死,死?——”
“死——谁死?”
没有再回话,男子突的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两个孩子又一下愣住,面面相觑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好。
救这男子,可他刚才还想杀了他们,看着像只中山狼。不救吗,这人看着还挺可怜的,也许有难言之隐呢?
但他们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能再救人吗?
可这人还真难得,竟说的是汉语,等下是个汉人呢?
汉人又怎样,汉人的混蛋更多。
等等,不是汉人就不能救了吗?
……
按秦思扬的意思,他解手过后就不理这人,回去了。
柳双离有些不忍的看看男孩,又望望那坑中昏死的男子。
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声,不理那身负重伤却还拼死要人命的男子,爬回坑上,背着身等男孩自去解手。末了,柳双离又跳回下坑来,最后看了靠躺在坑底的男子,见他肩上的伤口还在向外溢着血,有些不忍的正想要上前重替男子包扎好伤口。
就在此时,突听远处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似正向这方驶来。
两个孩子听得声响,不知来者是何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忙俯身趴在坑边,偷偷向来声望去。
静夜之中听声,马蹄声虽响,却离得还远,且听声驶得也不快,似只是在信步游走。两个孩子在坑边等了两刻钟,才远远见到六匹马向这方行来。
但见六匹马远远的奔了一段,就停下来看一下,然后又向前奔上一段,再停下来看看。如此反复,似是在追寻着什么。
柳双离正自疑惑,突感身子被秦思扬用胳膊顶了一下,她忙转头看去,却见男孩指指前方那六匹马,又指指坑下那个男子,努努嘴,双手作了个相击的动作。
柳双离心下一凛,心道难道这六匹马上的人,要追寻的人就是坑中这个男子。看这男子在如此重伤之下,还能有如此劲力飞射匕首杀他们,身手定是不差。那能把他伤得如此重的人,身手定然也不会弱到哪去。
怎么办?看这六匹马上之人必定是寻着男子流下的血迹到这来的,要是他们发现了这坑,寻了下来那要如何是好?
柳双离一脸着急的看向秦思扬,却见男孩冲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亦是无计可施的样子。
只见六匹马已行近得即使是在并不明亮的星光下,已能十分看清了装束。看去,六马具是十分高大,而马上的六人皆是蒙人武士装扮,一色的黑袍,头插五色翎毛。两个孩子记得,日前在百灵庙镇街上,长长的队列中,有这么一队就如此样,黑袍头插五色翎毛装扮的。
难道这些人是来参加那达慕的,怎么却又半夜追寻起人来了?
只听六匹马上的黑袍人口中用蒙语骂骂咧咧的,似在十分气恼着什么。
看样子他们还没发现这个土坑。
柳双离心存侥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