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弄清楚,那些玫瑰花田现在是由和你们一样的劳动者在种植和经营,种田的人和咱们一样,都是干活的。而不是不干活,从别人身上薅羊毛的寄生虫。”冯茂叹道。
听了冯茂的评价,有钱人出身的委员脸色都变得很不好。冯茂也不在意触痛他们,毕竟这次的事情已经有了结论,“大家想尽快解决纺织品问题,那就全力劳动工作。对了,咱们的稻田一年能种植几季?”
农业厅长有些意气消沉的答道:“回禀总督,能种三季。”
伸手在水稻田里抓了一把,捞出一把水稻土。冯茂仔细观察一阵,把湿漉漉的泥土抛回水稻田。又去了附近其他地方抓了一把普通土壤。对比观察一阵,冯茂确定自己发现的事情超出想象之外。
以前冯茂以为水稻土是一种适合种植水稻的土壤,是天然的成本。农民在这种土壤上种植水稻。
现在冯茂才看明白,水稻土本身是一个动态结果,而不是静态的前置条件。
土壤长期淹水种稻条件下,受到人为活动和自然成土因素的双重作用,而产生水耕熟化和氧化与还原交替,以及物质的淋溶、淀积,形成特有剖面特征的土壤。这种土壤由于长期处于水淹的缺氧状态,土壤中的氧化铁被还原成易溶于水的氧化亚铁,并随水在土壤中移动,当土壤排水后或受稻根的影响(水稻有通气组织为根部提供氧气),氧化亚铁又被氧化成氧化铁沉淀,形成锈斑、锈线,土壤下层较为粘重。
水田里头的土壤与附近普通的土壤相比没什么本质分别,分别仅仅是在水和水稻的根系作用下维持了多久。看着必须依赖自然环境的水稻在创造水稻土的过程中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被动者,而是其中重要的创造因素。这个发现让冯茂很是讶异。
一直以来,冯茂都在强化自己的认知。人类是世界的结果,人类不是世界的中心,更不是世界的原因。
但是在某个已经确定的范围之内,互动性并非是一个简单的因果关系。就如没有述利亚民众搞出来的这个灌溉环境,没有述利亚农业人员搞出来的水田环境,水稻在述利亚大荒漠里根本没办法生根发芽。
可有了这个环境之后,主导环境的却成了水稻。不管是冯茂或者述利亚民众都不可能创造出水稻土来。这就变得很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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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冯茂觉得自己在修行上若有所思。甚至让冯茂已经不想再考虑眼前的事情。
轻轻跃起,冯茂也不搭理周围其他人,向着无人的广阔地区飞去。
在大荒漠中独自静坐了好几天,冯茂才缓缓站起身,收起幻境。幻境中大量计算符号化为一组长长的符号,被收入记忆之中。
冯茂梳理着思绪,只觉得非常有趣。自己之前直觉的明白自己不能再继续修习下去,再向前走那一丝,自己这具破损的身体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这种感觉如此强烈和鲜明,仿佛是冯茂通过某种基于世界真理的方式计算出来的一样。
其实冯茂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纯粹是一种直觉。冯茂之所以这么干,完全是以前就是靠这种直觉才走过了每一道关卡。回头看的时候从来没有对这种直觉的判断感到后悔。
这次也是一样,冯茂还是没有后悔。虽然知道前面会有答案,却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答案。经过种种的突发奇想与尝试,没想到最终的答案居然是从一片稻田里得出来的。看来某位先贤说,劳动创造人本身,真的是了不起。
继续在这荒野中验算也不是不行,冯茂却没有进行下去。好几天对冯茂只是一瞬,对于家人却不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家里人得有多着急。
飞回家,两个娃居然没有焦急,只是欢喜的迎上来,“爸爸,妈妈说你很快就会回来。这也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