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如何查案?王爷?”
回自己寝宫的路上,颜宁儿弯着头,挺着微凸的小腹,蹙眉问道,忧心忡忡的样子,让楼景初实在是有些担忧她的身子。
楼景初停下脚步,走到她身侧,两指放在颜宁儿的眉心按了按,笑语:“傻丫头,你眼下的任务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剩下的交给我,别担心了,办法是人想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颜宁儿长长地叹口气:“我亦是你的嫡妻呀,你我是同生共死之人,岂会不担心?”
“即便我无法证明我的清白,父皇看在皇孙的面上,不会为难我的。”楼景初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往前走着。
前头姹紫嫣红,好几日未出门,远处的花园中的花朵较刚来那日是开得更为的艳丽,在徐徐惠风中摇曳着枝梢,与此时的心境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楼景初勉强挤出几缕微笑,似乎是在宽慰颜宁儿,可笑得极为尴尬,温柔低沉道:“好不容易出来散散步,我们去花园中赏赏景?”
颜宁儿用余光瞥了一眼,相处这么久,楼景初是真笑或是假笑,她只粗略地瞟一眼心中便一清二楚。
她也知晓楼景初这是在努力打消她的顾虑才佯装无事,心头微微地触动,眼底刹那间湿润了。
这个世上,原来还有一个人把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疼着,护着。
颜宁儿不想拂了楼景初的好意,也努力地挤出一个灿烂的笑颜,压了压嗓音,俏皮地回道:“好呀,我也正想赏花呢!”
“王妃,奴婢去摘些花来,正好午后做些绵软糯叽叽的糕点。”月棠微蹲说道,一脸期待颜宁儿准许的眼神望向主子。
颜宁儿正想点头同意,只见楼景初弹了弹她的脑壳,笑着骂了一句:“小丫头片子,是你自个儿憋坏了想玩儿还是王妃想吃啊?”
“好了,你嘲笑月棠做什么,本就是豆蔻年纪,贪玩些也正常,再把她关在我们的屋中可不是憋坏了嘛。”颜宁儿拉开楼景初的手,朝着月棠点点头道:“去吧,不过注意安全。”
月棠笑盈盈地谢恩,又对着楼景初吐了吐舌头,转身朝着花园踏着小碎步跑去。
“哎,这丫头,越发没礼了,你看看,还不是你惯出来的!”楼景初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
“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呀,这不是我救命恩人家的孩子嘛!”
颜宁儿刚要说下半句,楼景初捂住她的嘴巴,双眸查探四周来来往往的丫鬟与公公们,才将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咬着颜宁儿的耳朵小声道:“慎言,即便父皇知晓你的身份,可万一有人参了一本,父皇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颜宁儿意识到自己失言,心砰砰地乱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呼吸,脸颊潮红。
楼景初见状,又是一惊:“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颜宁儿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感觉心跳缓和了不少道:“是我失言了,我没事,我们去花园里看看。”
说罢,她小鸟依人般地挽起楼景初的臂弯,整个人贴在了楼景初一侧臂膀上往前走着。
花园的入口处有一颗非常茂密的杨柳,春日里新发芽的柳枝一半已经垂到了地上。
嫩绿色的柳枝中,隐约站着一位瘦弱的女子。
楼景初细致入微,多年的党争让他习惯于到了任何地方都先观察四周的景象,以及是否有可疑之人。
这位女子,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是蔡珞玉。
颜宁儿只抬头望着远处的粉白海棠,连连感叹着从未见过开得如此明艳的海棠,未顾及等着他们的珞玉。
若有事告知,想必她自会想尽一切办法跟上来传消息的吧。
所以,楼景初撤回目光,双眸落在颜宁儿的身上,假装没看到这一幕。
自打珞玉从侯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