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置疑的,并且从结果来看,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值得称道赞叹的赫赫武功。但同样的,作为这场战役的胜利者,获得胜利的代价也是极其昂贵的。
而在战争结束之前,作为三国统帅的刘旻,也还顾不上内部的那些不和谐。战端既起,大战得胜,又反攻入呼罗珊地区,对刘旻来说,放弃战争已不在他考虑之内。
因此,即便刘旻在后续分享俘虏与战利品的过程中,给了极大的补偿,刘文共的脸上也看不见一丝喜悦,甚至在庆功宴上大哭一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哭的自然是其弟刘文涛以及数千北廷汉军的死难。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三国联军要自如一些,他们深刻地贯彻着“因粮于敌”的策略,毫无负担地在呼罗珊地区进行着烧杀抢掠。而伽色尼军这边,则要负担则要重得多,一方面要应对汉骑的游击抢掠,一方面还有守城,还要补充实力以应对下次大战,显然不可能面面俱到。
事实上,在雍熙1112年冬春之际,双方都在舔舐伤口,恢复精力,就像两只受伤的猛兽,虽然短暂摆脱开了,但随时可能再撕咬在一起。
同时,十五万军队的成色也大不如前了,有接近十万人都是仆从军,其中不乏就地组建、转化的炮灰。经明城一战,汉军高层也基本都收起傲慢之心,至少对汉军巨大伤亡这种事情,提高了警惕。野战也就罢了,城战,还得靠河中、波斯、阿拉伯的这些炮灰来,正好消耗一番,减轻不稳定因素,以方便掌控。
而阵亡的一万多汉军,几乎一半都出自北廷国,伤筋动骨,痛彻心扉,而这样的结果,是北廷王刘文共以及他的将士们所不能接受的。
而北廷王刘文共,也不是当逃兵的人,最基本的担当还是有的,属于汉族的尊严,属于汉军的荣耀,也必须要维护。当然,说这些都比较虚,根本原因还在于,前次损失太大,需要找补回来,而呼罗珊地区可比海东要富裕多了,此前的劫掠之中,北廷军队尤其积极。
而这一回,汉军这边唱主戏的人也变成了安西、康居二国,至于在明城会战中伤亡惨重的北廷军队,只能打打辅助了,二王都能理解。
而从相持阶段开始,战争实则已经演变成伽色尼王朝单挑安西三国联军了,其余ysl势力,一时间可没法再给伽色尼多少有效臂助,虽然仍有圣战者东来,但真正能造成威胁的,也只有逃到戈尔甘地区再度集结的那支东征军。但与马哈茂德在图斯城的火热与有序,戈尔甘混乱的局势、内部的掣肘,又使其对汉人的威胁很难有实质的作为。
可以肯定说,这么大的伤亡,自刘旻讨灭黑汗之后,在面对ysl文明的大小战争中,还从来没有一场,似此次这般严重。三国汉族一共才多少人,汉军精锐又才多少,ysl世界又有多少人,这样大消耗的仗,三国能打得起几场?
物资、国力的损耗就不提了,世上再没有比打仗更费钱、费力的事情了。真正让三国感到肉痛的,还得是军事力量的损失。
三国之中,自然以北廷国的损失最大,海东地区的经营付诸流水,sl大动乱,明城几乎毁于战火,北廷国下属的海东汉族兵马,折了七成。
继续战争成了他唯一的选择,而败退到图斯城的马哈茂德,依旧是他的第一狩猎目标。不过,在此之前,补充兵力、辎重,休整恢复,是必须要花时间做的事情,这也就进入到本次“汉伊之战”的第二阶段:相持。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此前安西三国国内的稳定,都建立在汉军的强大,以及对内严密的控制、镇压上,当主力大军、甚至大部分仆属军队都投入到对外作战之后,内部的骚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当然,胜利往往是能压制住诸多矛盾的,在三国联军取得明城会战的完胜之后,后方立安,至少那种层出不穷的叛乱少了很多,敌对分子也不是不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