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人组队去打了场网球双打。 许斐然无论对赵奕然还是何钧,都是劣势。 但斐珩愣是靠自己的一己之力,把比分给拉平。 许斐然喝着他扭开递给自己的水,很是开心。 何钧对许斐然道“匪匪,我晚上的票回宁城,还有工作要处理。” 虽然有些意外,但许斐然表示得很坦然“好。咱们宁城再聚。晚上赵奕然同学请客,吃完饭我们送你去车站吧。” 何钧笑笑点头。 满怀希望而来,但却只能失望而归。 人生的兜兜转转,实在是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早,赵奕然继续当车夫,送许斐然和斐珩去高铁站。 这次,斐珩主动坐到副驾上,客气亲热“辛苦大舅哥。” 赵奕然笑笑,一派温文尔雅。 许斐然坐定打量着他“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 赵奕然深深叹了口气“匪匪,你真的没考虑过回德雅?” 许斐然愣了愣,这个问题,以前是仗着小,任性,怎么果断怎么拒绝。 现在,每每看着舅舅忙碌奔波的生活状态,再想想家人的安逸,心里依旧抗拒,但话却真的有些难以出口。 没有德雅,她哪能这么任性。 任何安逸的生活背后,都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哥,你想过没?” 赵奕然重重的叹气“匪匪,虽然咱赵董和高女士没强烈提要求,但是,真的全丢给老头咱半丝不管,现在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赵奕然的语气很是有些怅然。 许斐然默了默“哥,要不,你先回来?” 赵奕然没有回答,半晌对斐珩笑笑“斐珩,你和匪匪都到见家长的地步了,未来大舅哥给你讲讲德雅的八卦?” 斐珩点头“只要你觉得不需要避讳我,我很乐意听听。” 赵奕然打着方向盘“德雅一开始开矿起家,慢慢拓展房地产,看着大股东是我爸,其实,这里面还代持了很多人的股份。” “这些人里,有许多已经退居二线,但他们的下一代,在德雅都占了位置,有能干活的,但绝大多数都是占位置的。在德雅,最难处理的就是这些人机关系,以及平衡他们的利益。” “我爸是真干事业,但他的绝大多数成就都用于分享了,他的绝大多数时间也归于平衡利益了。他很累,但却又对自己亲手创立的企业抱有不亚于对他儿子的深情。所以,即使累也要死扛。” 斐珩认真听着,瞧着说得闲闲淡淡,但实际考虑得很是深沉的大舅子,话语毫不客气“你回来也只是顶上啊。如果不做改变,那你也只能跟舅舅一样,劳心劳力。嗯,我不喜欢做生意把自己弄得太累。” 这语气乍一听,很是欠扁,但结合斐珩的牛逼,赵奕然心里一动,抬眼认真看了他一眼“说说看?” 斐珩回头看了同样认真看着他的许斐然一眼“德雅体量大,现在在全国建的休闲娱乐商业中心all,操盘得很有名气和市场,德雅的矿区改造工程也做得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干脆,上市,把所有的鬼魅魍魉都摊在阳光下。” 赵奕然犹豫了下“德雅的积年旧账难得推敲。” 这也确实是德雅虽大但却从不考虑上市的原因。 资本市场的钱确实好赚,但如果一不小心就会踩雷,那不如就赚手头的这份钱,反正也足够大。 斐珩认真瞧向兄妹俩“如果真的想把德雅的问题处理好,只有敞开摊开这个做法。不要再有代持,也不要再有任何私下分利。我相信,舅舅最忐忑的地方就是这一条。在法律的严肃甚至残酷面前,谁都害怕有牵连。可是作为一个代持的人,谁又操控得了那个被代持人的前途呢?谁知道他哪个点会踩雷会翻船。” “谁都讨厌脑袋绑别人裤腰带上的滋味。” 这话冰冷之极但也对人情变故透析至极。 “他们不贪图资本红利那是因为德雅赚的钱够满足胃口,如果不够呢?”斐珩挑眉“反正是踩雷赚钱,你以为他们真会因为上市需要担风险而拒绝滚滚财源?” 赵奕然没有吭声,良久点头“我节后就从理顺德雅的账目和关系网开始吧。” 斐珩点头“有问题你随时找我。我经历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