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夜无奈。这位姑奶奶总是这般特立独行。
想了想,他还是摇了摇头“帅府的规矩肯定特别大,她们未必能出来的。
“规矩是给他们定的,又不是给我。反正我到了帝都,我这个表哥就是东道主了。得好好宰宰他,一直宰。”
说一不二的江家大小姐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绝对是立刻就要付诸实施的。
可是别院离城东大帅府实在太远,等柏夜和江静澜骑马赶到帅府门前,四下已是华灯初上,柏夜的肚子又开始不争气地叫起来了。
二人拍开了角门,江静澜直接把龙血玉牌怼到了值夜管事的脸上,惊得那老管事一溜小跑地进去禀报。
等了不久,角门无声地打开,白凌羽蹭的跳了出来。紧跟着,就是眼睛放光的乙弛和扭扭捏捏的小兰姐。
柏夜低呼一声“这么顺利吗?大帅夫人就让你们出来了?”
“别提了。下午我娘一直跟小兰说话,我带小乙在府里转了两圈就无事可做了。好容易等到用晚饭,宫里就来人把我娘接走了。”
“宫里?”柏夜和江静澜异口同声地低呼出声。
小白搔了搔粗眉,尴尬地笑了笑“是淑妃,我娘的好姐们。估计她是知道了海州战况,太担心自己的哥哥了。”
看柏、江二人还是莫名其妙,乙弛在旁继续解释“干娘走前说了,那位淑妃的哥哥是海州牧,现在领着残兵正节节败退,帝都这边一时不知他撤到哪里去了。干娘要去宫里好生劝慰劝慰。估计得半夜才能回府。”
“呦,你这改口改得真够快啊!”江静澜的自来熟功力无人可及。她促狭地瞅着本就怕生的乙弛,把小乙弄了个大红脸。
白凌羽转了转眼珠,笑道“论起来的话,你是我表妹,他是我弟弟,你俩也算亲戚的,只不知道你俩谁大一些。对自家兄弟要客气些哦!”
“少来,表哥表妹的,谁说我就信了你爹的说辞。那幅画我自会查清楚!”
柏夜听了不由一乐,要真是她想的那样,那她跟小白岂不是更亲……不过看到小兰姐微微摇头,便只好苦苦地忍住了不去吐槽。
小白也没想到她竟然还对这事耿耿于怀,不由得苦笑道“行行行,你自己去查好了。”
说罢便拉着柏夜和乙弛往街上走。才要迈步,又回头说“忘了说,我娘也认了玲兰做女儿。她跟我一个年纪,这个姐姐你总得认了吧。”
柏夜惊喜地拉住玲兰的胳膊,咧开了嘴,却只是傻乐。
几天前,姐姐还要为了伺候南来北往的客人发愁。一转眼,既知道了生父是谁,又多了个生猛的干娘。
苦了十几年,终于熬出来了。四目相对,两人的眼圈竟然都有些红了。
“咳咳,你是我的侍从,怎么随便动手动脚呢。”
小兰姐触电般地挣开了柏夜的手。江静澜立刻挽上了她的臂弯“走走走,好姐姐。咱们抓紧时间好好逛逛帝都,我也是第一次来呢。这边肯定有不少好看的衣裳,咱们一起多买几套。”
说着她回头指着白凌羽“放心,有人掏钱。”
芳邑人都是土包子,江静澜也是第一次来帝都。算起来,也只有白凌羽当得起地主了。
白校尉在帝都的小伙伴,要么就是皇族少年,要么就是在武备堂学习军事的各州军二代。这一辈军中子弟里,他不是老大,胜似老大。平时不说话,但一张嘴,就能把帝都街面上折腾个底朝天。
但是他这几年,至少有大半时间都呆在关南大营。甚至快两年没回帝都了。临时又找不到那些熟门熟路的小跟班,只好亲自上阵,带着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几个年轻人,在帝都街头信马由缰地逛了一阵。
过了不久,白凌羽就觉得,还是得挑一下路线。
从隐布深宅大院的下马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