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在心中悄悄的喜欢上了那个注定和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女子呢?
是那一夜在帐篷之中的惊鸿一瞥,还是共同离开武阳城之时的生死逃亡,又或者是这些日子以来的时常见面?
乐间并不知道答案。
但乐间知道的是,那个曾经在他面前展露过杀气、傲气,也曾经在他的面前展现过女人脆弱一面,更经常在他面前展露出一副母仪燕国姿态的女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悄悄的走入了他的心中。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这首《汉广》,何其贴切也!
乐间的心中非常的清楚,即便自己再如何的努力,那个女人终究也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
甚至说起来如果自己真的要得到她的话,或许将燕国献出去还是一个更好的主意。
毕竟燕国亡了,她就会重新成为赵国的公主,以乐间到时候永镇辽东的武阳君身份,想要求娶这样的一位赵国公主,想必赵王应该也会很高兴的答应吧?
只是,这样做的话,她一定是不会开心的吧。
乐间很清楚这位曾经并不得宠的王后经历了什么,她的丈夫不喜欢她,她的身体没有给她带来一儿半女,即便是如今成为了太后,许多人仍然认为她是一个将赵国人带来的叛徒。
没有人比乐间更加清楚她心中的渴望,那位身材娇小的女子希望人们忘记她的丈夫,希望人们忘记她的兄弟,她希望人们能够像记住她母亲赵威后一样记住她,她希望留给自己孩子的是一个强大无比的燕国,她希望自己能够被载入史册,以一个贤明无比的太后身份。
乐间真的很想要好好的帮助她一次。
“来人,备好车马,吾要进宫一趟!”
半个时辰之后,乐间见到了她。
还是那么的威严,还是那么的美丽,她似乎总是能够将这一切完美的合为一体,就好像一只高傲而美丽的凤凰。
乐间深深的低下了头“臣乐间见过太后。”
燕太后微微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神色,年幼的燕王昨夜不知何故突然哭闹不休,让这位燕后的太后一宿都没有睡好。
“不知昌国君究竟有何事求见老妇?”
乐间正色道“回太后,臣以为再考虑和赵国商谈其实已经是毫无必要的事情,臣请太后立刻下达命令,发动倾国之兵以抵挡赵齐两国的入侵。”
燕太后显然吃了一惊,过了好一会才道“昌国君,汝莫非掌握了什么证据?”
乐间从怀中拿出了那封来自邯郸的密信,恭恭敬敬的交了上去。
燕太后看着这封密信,沉默了很久的时间。
终于,她愤怒的声音响起了“好一个赵国,好一个赵王!他这是欺老妇孤儿寡母,想要趁机吞灭燕国?无耻,简直无耻之尤!”
乐间低着头,并没有对燕太后愤怒的言语加以附和。
事实上乐间认为,如果自己和那位赵王易地而处的话,那么自己也一定会作出相同的决定。
历史教给了乐间太多的东西,纵观三家分晋以来诸多霸主之国,无论是魏齐还是秦楚,哪一个不是趁虚而入的好手,卑鄙无耻的行家?
在这个你死我活的世界里,对敌人的仁慈和宽容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啊。
而且乐间的心中其实也很清楚,如果不是燕国率先攻击了赵国在上一场战争之中的盟友齐国,并且完全无视了赵王的警告,那么赵国应当是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到燕国之上来的。
如果燕国能够在上一场战争之中从齐国人的手中夺得足够多的土地,那么燕国就会拥有着更强的实力去应对赵国的攻击,甚至很有可能凭借着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