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奉太后娘娘懿旨给徐美人赐酒,还请娘娘行个方便。”
韦娉之笑道“自然,太后娘娘懿旨本宫怎敢不尊,只是…”瞥了一眼徐佩妮与孟裕蓉,仍笑道,“只是孟尚宫的差事似乎做的不大好,若是传出去,只怕不中听呢。”
孟裕蓉微显难堪,只是碍着身份不便发作,只沉下脸来道,“那依娘娘说,该当如何?”
韦娉之微笑着,已盈盈福身“太后娘娘的旨意,孟尚宫既不周全,少不得要本宫替太后娘娘周全了。终究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总要让本宫好生劝一劝美人。尚宫说是不是?”
孟裕蓉对韦娉之仍心有防范,便道“奴婢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这点子手段还是有的,就不劳娘娘费心了。”
“是吗?”韦娉之起身,理一理鬓发道,“尚宫要用什么手段?是逼着徐美人选一杯酒还是强行使她饮下鸠酒?只要徐美人心不甘情不愿,无论尚宫怎么做,恐怕都有悖太后娘娘‘谨听天命’的旨意吧?”
孟裕蓉的神色已有松动,韦娉之凑近两步道“孟尚宫在太后身边多年,想必太后娘娘的心思孟尚宫也能揣测一二,怎的如今连本宫都不如了?孟尚宫细想想,太后娘娘如此大张旗鼓的赐酒,究竟目的何在?”
“目的”二字,让孟裕蓉不由一凛,蘧然想起前一日太后与韦娉之的对话,忙命持酒的宫人将酒端入且行手中,福身道,“幸而昭妃娘娘提点,奴婢才不至行差踏错。如此,便有劳娘娘了。”
韦娉之微微一笑,命且行接过,便道“孟尚宫想明白了就好,此事暂由本宫代劳,自会向太后复命。横竖是一样的,尚宫请回吧。”
孟裕蓉应过,便恭恭敬敬去了。殿门重新阖上,徐佩妮见此情此景,一时怔在原地,见韦娉之亭亭玉立,含笑站在殿中央,心中没来由生出几分不祥,不由颤声问道“昭妃娘娘这是做什么?”
韦娉之含笑坐在离徐佩妮最近的圈椅中,慢悠悠打着扇道“你不听话,孟裕蓉自然不能空手而归,本宫若不来,只怕你就再无选择的余地了。”
徐佩妮素来拘谨,又曾见刘如倾惨状,心下觊觎韦娉之狠辣。遂生出几分抗拒与拘谨道“如此说来,娘娘竟是来帮助嫔妾的?”
“自然,”韦娉之含笑道,“不过太后懿旨,本宫无力阻挠。唯有再给你一个选择罢了。”
徐佩妮一怔,不知韦娉之意欲何为,思忖片刻道“娘娘为太后代劳,这酒嫔妾不得不选,娘娘再给嫔妾一个选择又如何?”
韦娉之微微冷笑,弹一弹素银嵌红宝石的护甲,“这两杯酒,有毒无毒一试便知,无须大费周章,不过是无人替你试罢了。举手之劳,换你和你腹中胎儿两条命,这等积福积德之事,何乐不为?不过是要你替本宫做一件事也就是了。”
徐佩妮眼中的光彩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全然的警惕与凉意,“昭妃娘娘说的好轻巧,嫔妾尚不知何事,只知昭妃娘娘举手一试便可保我母子性命,岂非占尽了便宜?与其如此,嫔妾大可请皇上来定夺!”
韦娉之一笑,指着窗外隐隐约约的人影道“太后这样大张旗鼓,只差敲着锣打着鼓来了,皇上岂会不知?皇上若是有心顾念你,又怎会毫无作为?你死了这条心吧,皇上不会来的。”
徐佩妮瞪大眼,怔怔的跪立在原地,浑身都难以遏制的颤抖,片刻,她的眼中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不可置信道“皇上……皇上他知道?”
韦娉之惊异于她的失意,只因她的天真横了她一眼,冷笑道“皇上不仅知道,他还同太后一样,对你的孩子心存疑虑。他也想看看,太后所说的天命归于何处。”
徐佩妮只顾着垂泪,全然不能相信韦娉之所言,“皇上为何不相信我?太后明明已经不再追究,为什么……为什么……”
韦娉之细细解释于她道“太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