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问你,你做什么?”李稳婆见被胁着,不觉慌张,挣扎着想要脱身,骂道“老奴助产妇生产多年,这样的状况见得也多了!这个时候尚未破水,自然是不成的了。你懂什么?我劝你还是尽早去请旨,否则母子俱亡,出了事别怪老人家我没有提醒你!”
尹初温不禁心头大恨,捏着她臂膀的手也用了十分的力气,道“我虽从未助妇人生产,却也知强行破水的害处。徐美人已用了催产药,自然要待她破水再做决断,你此刻取剪刀来,伤了美人玉体,你有几个脑袋来抵罪?”
尹初温本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如今手上用力,自然不是李稳婆这样的老妇招架得住的,一时被捏得连连呼痛,只嘴上仍不松懈,道“你胁着我有什么用处,倒也该帮着那位小主一些。你那些不入流的见识,会害了小主的!”
尹初温心中打鼓,却也不敢轻易放了这人,当即吩咐身边的宫人道“你们服侍美人,我去去就来。”说着拉起李稳婆便要打帘出去。
李稳婆自不愿在元妃面前对峙,岂肯跟她,只挣扎着叫道“我不出去,不出去!我是来给徐美人接生的,没有我徐美人怎么能生?!”任她身量丰腴,也扭不开尹初温一手钳制,如此,她便横下心来,整个身子用力拉扯,借力锤向徐佩妮的腹部。
尹初温大惊试色,好在她是习武之人,素来身随眼动,冲上前去格开她的手。那稳婆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尹初温尚且拧住她的胳膊,口中狠戾却心有余悸“你果然不怀好意!”
话音未落,已有殿门开合声响,有人沉声道“初温,怎么了?”
尹初温擒着稳婆不便行礼,只恭谨答道“娘娘的吩咐不错,这婆子果然心怀鬼胎,欲对美人不利。”
从湘妃竹帘中透过的愠怒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身体。安檀倏的丢下帘子,在正殿主位中端坐。这话中的意思,倒像是元妃早已晓得似的,那稳婆心中一空,腿肚子不由得打颤,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李稳婆也算乖觉,当即磕头如捣蒜,连声道“元妃娘娘饶命,元妃娘娘饶命!”
安檀端起手旁茶盏,饮了片刻,缓缓落下茶盏,一改温和之色,面若寒霜道“该说什么,你自己晓得,一一道来,若还有隐瞒,立时处死!”
闻得“处死”二字,李稳婆即刻吓得魂不附体,哭道“我招,我都招,我也是迫不得已,元妃娘娘饶命啊!”
承光殿屡屡收到失利的消息。
“骁骑营不敌,城门失守!”
“上京围禁,叛军已攻至双安·门,求陛下下旨!”
骁骑营统领沈义安巡防所总都统许逍遥与跪于承光殿前,面露焦色。奕澈凝神站在紧闭的殿门前,他搓一搓冰凉的双手,将双手放在殿门上。
奕澈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殿门,目光坚毅如同昔日。承光殿灯火通明,奕澈颀长的身影腾然而起的肃杀之意让人震颤。
“去吧,记住朕说的话。”
沈义安与许逍遥对视一眼,低头朗声道“臣领命!”
李稳婆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小纸包,展开道“昭妃吩咐老奴,待徐美人产下皇嗣,便喂美人服食此药,这不过是寻常的催产药,但产妇生产后服用,便会出血而亡,且老奴是稳婆,身上带一些催产药物,外人也不会起疑。昭妃烧掉春禧殿后,多半是移居到辛华居待产。待徐美人死后,沉香馆必然大乱,我便趁乱抱着孩子从后门出去,与刘稳婆替换,如此徐美人母子俱亡,孩子便是昭妃所生了。”
安檀回想着徐佩妮那夜对她所言,问道“昭妃早知她的身孕有异常,她是如何知道的,你可知晓情由?”
李稳婆连连摇头道“老奴也不知,老奴只是听陈稳婆所说,昭妃所怀是一个畸胎,一旦徐美人生产,她便可以打落腹中胎儿。如此两人同时生产,便可以将徐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