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还时不时小声嘟囔着几句“爹爹”。
白湘温柔地擦拭着她额角的细汗,捋了捋她汗湿的碎发,轻轻拿着摇扇为她扇着风。一想到以后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就愈发心疼这灵秀的小姑娘了。
一天的路程,在谭千令醒醒睡睡之间便到了。当她醒来时,便已经躺在了舒适柔软的床榻上。她睁大双眼盯着雕工细致的床梁,心中一阵欢欣雀跃。
她到皇宫了!她住进了话本里的皇宫了!爹爹没有骗她!
谭千令兴奋地从床榻上爬起,下了榻,灵活地转动着杏眸,在这陈设典雅大气的房间不停打转,动如脱兔般上窜下跳,瞧东瞧西。
她冲出房门,目光扫动着雕栏飞檐,青瓦红柱。见中庭有颗苍天大树,玩心大起,奔到树前,伸手扒住树干的梗结,踩着另一个梗结,几下子就上了树,又顺带掏了一个鸟窝,将一个鸟蛋握在手上,惬意地躺在树枝上,看鸟,看天,看云。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被推开了,伴随着吱呀声,只见白湘恭敬地领着几个衣着华贵的少年进了院子,走至中庭时,皆止了步。
“各位殿下稍等,奴婢这便去通知我家小少爷。”白湘欠了欠身,忙而不乱地朝里屋走去。
“二哥,你说父皇为何让我们这些个皇子去见一个庶民小子?”南宫珞疑惑道,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对屋主人的不屑。屈尊本就不爽了,还让皇子枯等,更过分的是大哥竟然可以不来!不是还没当上太子么!
“父皇既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我等听令便好,六弟稍安勿躁。”二皇子南宫珩笑了笑,儒雅气质尽显,翩翩君子,芝兰玉树。
“我说老六啊,猴急什么你?父皇的话你也敢质疑,皮紧实了欠抽不是?”三皇子南宫玹一挥折扇,又“啪”的一声收起,结结实实地朝南宫珞头顶敲了一扇子,一双风流成韵的桃花眼狠狠地赏了他一记眼刀。
“哎哎哎……三哥你可别欺负人,你这一扇下来可不轻啊!”南宫珞摸着痛处,不停摆着手往后挪,十二岁俊秀而青涩的少年一脸哀怨地道“小心我让母妃去告你黑状!”
南宫珞的生母南妃是后宫的娇宠,虽比不上风头正盛的凌美人,却也因为皇帝诞下了唯一的公主而受到皇帝的长久宠爱。南宫珞借得母妃的几分恩宠,自然要比生母早逝的三皇子南宫玹有底气不少。
四皇子南宫瑞在一旁觉着不耐,冷峻硬朗的脸上一凛,冷声道“南宫珞,你闭嘴。”
南宫珞一向最怕四皇子,他一开口,南宫珞就脑袋脖子一缩,立马怂包似的退到了二皇子身后,还小声地嘟囔一句“闭嘴就闭嘴。”收到南宫瑞的一记冷眼后,立马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树上看热闹的谭千令在南宫珞一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几个人,原本听到最聒噪的那个说到“庶民小子”时,生气地想冲过去揍那不知好歹的小子一顿,但转念一想,自己处境尴尬,还是忍住了惹祸的心思。
当下见那小子秒怂的模样,顿觉好笑得不得了,忍不住笑颤了声,手中的鸟蛋也随着她笑的节奏一抽一嗒的。
笑着笑着,谭千令又看了过去,没想到这次却对上了一双古井无波的墨眸,深邃沉寂,冷漠寒凉,仿佛下一秒便要将人冷冻吞噬。
谭千令的笑立马凝固住了,不禁打了个寒战,略显慌乱地移开了目光,都没细看那人的模样。
本以为错开眼神就够了,却不曾想那人竟然慢步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脚步声?他走过来了!干嘛要过来呀!你看不见我!看不见!嗯!
谭千令异常强势地在心里呐喊。
“欸?五哥,你这是去哪?”
南宫珞见原本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南宫珏竟然有了动作,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一开口,所有在场的人都朝南宫珏去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