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娇叱,脸红红的,像只被惹毛了的小猫。
“没有我,你会扑倒在地。然后迷路。”南宫珏凭着优越的身高优势,俯视着她,冷冷说道。
“你闭嘴!”
“你不说了我自然就闭嘴了。”
“你欺负人!”
“是你先惹我的。”
“你混蛋!”
“那你别跟着我啊。”
……
在一路吵吵闹闹中,他们终于及时赶到了书塾。谭千令瞪了一眼南宫珏,没好气地道了句“多谢”,便气呼呼地跑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下,也未注意到周遭人惊愕奇异的目光,甚至带上的些许好奇。
“果然连这个庶民小子也受不了五哥啊。”南宫珞看了一眼不远处小脸彤红的谭千令,幸灾乐祸地说道。
“四哥,你说是不……”
“闭嘴。”南宫瑞见他正要跟自己说话,冷声打断道。
南宫珞小声哼哼了一下,委屈地偏过了头,看向谭千令那边,顿时有些迁怒于她。
南宫珞挑了挑眉,起身走到她桌前,很是桀骜地看了她一眼,气势凌人道“小子,我五哥在路上可有欺负你啊?”
谭千令的气本来早消了大半,可被他轻蔑的语气一激,心中隐隐还有起势的火苗又噗嗤地涨了半截。
“与你何干。”谭千令记得白湘的话,也不想初来乍到就闹事,压抑好暴躁的情绪,冷淡地应了一句。
“好小子,竟敢这般对本皇子说话!”南宫珞本就憋了口闷气,未曾想在这小子身上竟也碰了钉子,心里的怒火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桌子,蛮横地吼道。
皇塾顿时静了下来,这边的动静一下子便引来了堂上众多的目光,有看好戏的,有冷淡的,有担忧的。
“皇子好气度。”谭千令杏眸微亮,笑笑地看着他。
南宫珞看着自己重重拍在桌面上的手,面色一僵,旋即手掌被震开的那一阵麻痛感席卷而来。
他微呲着牙将手迅速收了回去,忙将其背到了身后,又轻轻甩了甩发麻的手,缓解了一下余痛。
此时,他也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礼节有失,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折损皇家颜面,便轻咳了一声,自行忽略了她那话里的讽刺意味,一挑眉道“那是自然……如此,本皇子便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说着,他扬了扬下巴,理直气壮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后,俊脸旋即一耷,懊恼地盯着书卷,默默地,独自去消解心中的疙瘩。
……真的好气哦。
谭千令远远瞧着他那模样,噗嗤一笑,轻轻扣了扣桌面,心情大好。
她早就见识过南宫珞看似骄横实则怕事的性子了,在她看来,这都不算什么,她打小顽劣起来可比这厉害多了。
她微微侧目,见坐于斜侧的南宫珏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顿时便笑不出来了。
他也跟着看热闹?
她当即便眄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撇过脸不再看他。
南宫珏见状,也自然地收回了目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皇塾,顾名思义,皇家贵胄的私塾。先不论所教之人除了皇子外,为数不多的也有些才思卓然的皇亲国戚,就连授教者请的也皆是一些学底深厚、纵观古今、文思斐然之人;师出有名者,更是人才辈出。如今他们为皇子爵亲传道授业,自是不会屈才。
只是倒让她这个方外之人捡了个便宜。她非皇亲,亦非国戚,更是个不学无术的。哪个先生遇到她不是自认倒霉,遑论她还是孺子难教,朽木难雕。
现今,她到了皇塾,与皇子贵胄们共事。自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所行之事,便也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于堂上,留着两撇白须的太师在上方侃侃而谈,眉飞色舞;
于堂下,半垂着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