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脸上精彩万分的变化,忍俊不禁。
随后又敛了笑,抽身站起,眸中即是一片波澜不惊,淡淡说道“朕尽兴了。”
“你!”谭千令也忽地起了身,因跪久了的缘故,两条腿顿时有些飘忽打颤。且起势用力过猛,怀中的长剑滑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而她,便是一个重心不稳地朝南宫珏扑了过去,这姿势瞬间生出了一种饿狼扑食之感。
南宫珏一把接住了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地道了一句“承蒙爱卿款待。”
谭千令道“……”
狗皇帝!谁愿款待你找谁去!本公子我不伺候!
温热的气息从她耳畔一扫而过,她耳根子倏地一红,忍不住一掌朝他胸膛送了过去。
只见他修长的身形一闪,轻巧地躲了过去。转眼间,门便被从里到外地打开了来,南宫珏泠然玉立在门外。
他拂了拂袍袖,看了一眼追了出来的谭千令,轻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南宫珏!你个狗皇帝!”
她终是骂了出来,看向他拂衣了无踪的方向,现已是一片茫茫夜色。
气煞她也。
转念一想,她又顺了顺气,自我安抚着。
不气不气,我在吃皇粮。
但也不代表他可以吃他臣子的豆腐啊!
——
晨光熹微,天色濛濛。
早春的清晨还带着微微的寒意,薄雾还未消却,树影还依稀朦胧着。
府里早早便亮了灯,灯火通明下,下人们早已各司其职,陆陆续续地忙着自己的府务去了。
谭千令理了理官服,戴上官帽正欲走出院门,便见丫鬟端着托盘过来,疑惑地问道
“公子,起这么早做甚?今日不是休沐么?”
“休沐?”谭千令想了想,一拍脑门道“还真是……给整糊涂了。”
“那公子可还休息?”
“不了,为我备套常服,我今日正好有事要办。”谭千令说着,转身回屋的同时,又交代道,“你知会一声管家,叫他备辆马车。”
“公子嘴上的伤……”丫鬟眼尖地瞧见了她嘴上的伤,关切地问道。
“无碍,昨夜不慎被蚊虫咬了。”谭千令咬咬牙,笑道。
“是奴婢疏忽了,改明儿奴婢叫人弄些熏香来,放公子房中除除蚊。”丫鬟体贴地说道,心下想着,这蚊虫是愈发猖狂了,这早春还未过呢,就敢出来招惹她家主子。
“你有心了,只不过这蚊虫难缠得很,怕是难除啊。”谭千令面上颇为忧虑,暗自却笑得开怀。南宫珏这只大蚊虫岂是一炉香可轻易除得了的?若可以,她愿出千金购置。
丫鬟小脸一红,略有娇羞地低了低头,柔声答道“为公子着想是奴婢的本分。”
谭千令道“……”
诚然她是曲解了她的意思的,这小姑娘心里头的那点心思她清楚得很,只盼她自己能尽快想明白了。毕竟她谭千令所非良人,若是到了必要时也只好将她遣走了。
“好了好了,你该准备的且去准备。公子我啊,忙去了。”谭千令只当没瞧见她那欲说还休的模样,出言将她打发了去。
丫鬟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这副皮相,果真是招蜂引蝶呢。
她回了屋,摘下官帽,置于桌前。随后便起身走至窗前,双指叩了叩窗沿。几声轻响过后,旋即便飞来了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翅膀扑腾了几下,便落在她的手上,它的一侧腿上赫然绑着一小卷信条。
她取下了信,快速地展开过目,信纸上龙飞凤舞地落了七字
玄南观见。
落款——百晓生。
谭千令沉吟了片刻,将信条置于烛前烧毁,又将白鸽放飞了回去。
“故弄玄虚。”谭千令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