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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阴蹭蹭地望着我,一张消瘦的马脸,上面胡子拉渣,布满了皱纹,恍惚中,我竟有种见到了程小燕奶奶的错觉。brbr 他说,他迟早也会变成程小燕奶奶变成那个残暴的怪物。brbr "这几天,我会留在d栋,等鬼节结束,我就走。"老何丢下了这句话后,离开了。brbr 我很想问他,你要去哪,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brbr 问了又怎样,我就能帮得了他吗?brbr d栋也好,老何也好,我什么也改变不了。brbr 忽然很累,心累,身体也累。brbr 从第一天来d栋,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离我而去很快,老何也要走了。brbr 他的结局会是什么呢?brbr 到处祸害无辜的人,还是被阳光烧死?brbr 没有人知道。brbr 我回到了负二层,打卡冰柜,开着程小燕静静地躺在里面,姣好的面容,就像睡着了一般。brbr 心里有一肚子话想说,但是现在,她也听不到了。brbr 不过,我还是"告诉"了她,就像平时一样,把在d栋的点点滴滴,所有的经历。烦恼,全部告诉了她。brbr "小燕,事情就是这样大家一个个出事了,老何也要走了,下一个可能是我,你说得对,人死之后,都离不开这个冰冷的柜子,有一天,可能我也会来。"brbr 我轻轻抚摸着程小燕的脸颊,自嘲地说道:"那个脏东西也许说的没错。我谁也救不了。"brbr 终于接到了班导的电话,她说听到了程小燕去世的消息,非常难过和惋惜,也希望我节哀顺变。brbr 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学还是要上的。brbr 言外之意,你该来上课了,否则会扣你的学分。brbr 我从她的话语中,感受不到一丝身为老师的关怀,永远公式化的问候,就连程小燕去世了。也没有一个人来看她。brbr 当初那些把d栋当做展览中心,说说笑笑参观的同学,就更不用说了。brbr 我对她说,会来上课的,不会等明天鬼节之后。brbr 班导很疑惑,问我为什么要等鬼节?brbr 不等我回答,她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说:了解了解,那就等鬼节之后,一定要来哦。brbr 我主动挂了电话,实在不想再听那让人反胃的声音。brbr 这一天,浑浑噩噩,我除了在冰冻室陪程小燕说话,哪里都没有去或者说,我也不知道该去哪。brbr 到了中午,阳光普照,森冷的d栋,总算多了几分温暖,不少客人,端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晒太阳,聊着天,不知道的人路过,兴许根本不会觉得他们是快死的病人,而是一群唠叨着家常的普通老百姓。brbr "田哥,你怎么还没下班啊?"brbr 马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说道。brbr 我语气冷淡道:"不想走,所以就不走。"brbr 马强也不觉得尴尬,嘿嘿一下,对我搓了搓手。brbr 我烦躁地扔了一根烟给他,说:"没火机,自己去买。"brbr "没事,我就叼着。"马强把烟放在嘴里,凑到我面前,小声说,"田哥,那黄海涛有毛病。"brbr 我望着他,说:你才有毛病,动不动在背后说别人坏话。brbr "不是,我不是说他坏话,他这家伙,晚上有梦游症"马强辩解道。brbr 梦游症?brbr 听到这话,我忽然想到了贺敏。brbr 记得当时程小燕刚搬进105的时候,贺敏也是有梦游的习惯晚上还抱着一个看不见的婴儿,在那唱儿歌。brbr 后来因为程小燕害怕,我暂时把贺敏调走了,没想到马强住进来,也遇到这情况。brbr 我问马强,他梦游的时候,说了什么?brbr 马强想了想,说:好像是让我出去,里面好闷,不想在里面待着什么的。brbr "你确定是这个?"我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