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朕不爱你，你以为朕会容忍你三番四次在朕面前这般放肆！”

陈璟显然有些恼羞成怒，秦九却是挑眉，不再多言。

话不投机半句多，很明显，她和陈璟到底不是同路人。

因为昨夜下了雪，路滑得很，马车走得慢，不远的路程却是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

凌天观香火很旺，以至于整座凌天山都几乎飘着一股檀香味。

可秦九却在这檀香味中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越是离得道观近越是明显。

之前在山中时就闻到过，可她上次去观中时也查过道观中的香，很普通，并没有什么异常。

所以这血腥味应该不是来自香火，而是从其他地方飘出来，同这香火味混在一起的。

山中秦九查过没有什么，那么就只可能是从观中出来的。

秦九将斗篷的风帽带上，让宽大的帽檐遮住了自己的眉眼不让人看出自己的情绪。

因陈璟先安排了人将山路清扫出来，下了马车后那一段路倒不算难行，不过一刻钟便已经走到了凌天观。

今日的凌天观倒是很冷清，因为陈璟要来的缘故关闭了观门，观里观外也都被侍卫包围控制起来，不许信徒上山入观。

凌天观很大，因为之前是佛寺，几年前才重新扩展修建，观中的一切看来都还新的很，且透着隐隐的奢华。

一入观门便是一道九曲长廊，站在走廊边上看过去，飞檐斗拱一眼都望不到头。

哪怕是冬日，观中也是绿树成荫，繁花似锦。

倒不像是道观，更像是宫中的御花园。

陈璟带着秦九一路朝前，一边交代，“玄阳神女已经在等着你，她今日只见你一人，所以朕不能陪你进去。”

“她的性子有些古怪，虽然你说她是你的母亲，可她却不一定会像朕这般纵容你。所以你最好也把自己的脾气收敛一下，不要说了什么惹她生气，到时候就算是朕也救不了你。”

听到这里秦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能不能不要总明着暗着的提醒她他对她有多纵容多好，若真的好，还会像现在这般利用她吗？

秦九心底冷笑，莫不是真以为她不知道他和天机打的那些小算盘。

秦九一路听着他说话，自己却是一个字没说，直到跟着他到了观中后院。

在一处厢房前不远，陈璟停了下来。

秦九也随之停下，朝那厢房看去。

陈璟眼底纠结一闪而过，笼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沉默一瞬转眸过来看向秦九，“进去吧，神女就在里面。”

秦九挑眉，点头，“好，多谢。”

说完她就欲向前，脚下刚动却被陈璟一把拉住，“九儿……”

秦九皱眉，回头看他，没有说话。

她眸色平静，陈璟捏着她手腕的手却是缓缓收紧，眼底带上了明显的不舍和疼痛。

默然一瞬，他才低声开口，“九儿，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当真是真心。”

这一次，他用的我，好像是刻意想要拉近和她的距离。

秦九望着他的眼眸，这双眼和八百年前的轩辕离洛相重叠，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当初的确对她有恩。

可这份恩情，在他一次次伤害她和万俟宸之后，早已经消耗殆尽。

她眼底的光慢慢沉寂，归于冷漠，最后一个用力挣脱他的手，缓缓转身背对着他。

“陈璟，你的真心我受之不起。若是可以，我倒是宁愿你从不曾对我有心。”

话落，她不再停顿，直接朝着那厢房而去。

陈璟的手狠狠一握，骨节尽显。

看着她冷漠到几近无情的背影，他竟然觉得有些窒息，就连一双手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一开始，他还在想是应该拉住她，还是任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