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还真没到过鲛人族，不过想也知道他们肯定还是在水中的，甚至于，应该是在海底。

所以万俟宸才说她猜的没错。

倒是没想到，这海里的景致挺漂亮的。

而且也和一般的水下不同，在这里，她不会觉得窒息，呼吸平顺如在陆地。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问万俟宸，“你怎么知道这是鲛人族的地盘？”

问完，眉心又是一紧，更加疑惑，“你刚才带我来的时候，好像对这里的路很熟悉？”

到了这会儿，万俟宸也不瞒她什么了，只让她背对着自己，将她头上的发带除去，一边抬手按上她的后背，一边道“我曾经来过这里。”

“什么时候？”

秦九很是好奇，只以为还是在他身为月恒的时候来过，却不料他说，“前世之时。”

秦九怔住，忽然便想到了什么。

她忙转过头看他，有些迟疑的问，“是……我们在凌天观见面那次吗？”

那次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

她其实不知道那三年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解了那双生蛊。

现在看来，应该是和这地方有关？

内力从万俟宸体内源源不断朝她体内涌，不过片刻，她的衣裳和头发已经极为干爽。

他收回手，五指成梳顺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只是浅浅一笑，“嗯，就是那次。”

秦九神色瞬间就变了，“怎么会……他们为什么要帮你？”

还有这次，这幻境，莫非也并非他们一开始猜测的是天机背后那人，而是鲛人族搞的鬼？

万俟宸已经将她的头发重新绑好，这才拉着她站起身，“想知道，找他们问问不就好了？”

见他欲走，秦九却一把抓住他，他看回她时才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受伤了？”

其实秦九有很多担忧，只是一直没有问他。

她很清楚，能让裂天剑发出那般强大的威力必定是极耗费自身能量的，可万俟宸失了一根灵根，这样做对他自身到底有没有伤害？

还有刚才落水之时，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他被落水时的重压所伤。

然而他在雪地中抱她前行，落水时不让她承受丝毫压力，在水中替她渡息，方才还用内力为她驱散湿气。

他表现得太正常，正常的秦九几乎都要觉得自己是在瞎担心。

万俟宸闻言也的确只是挑眉，语气随意的哄她，“没什么事，你放心。”

他越是这样，秦九越不能放心，双手撑着他的肩膀，踮起脚欺近他，仔细看他的脸色。

从失去灵根之后他的脸色便一直不太好，可现在很明显更白了，本就已经很淡的唇色也更淡，苍白的看不出丝毫血色。

这样的白让他呈现出一种脆弱，只剩那双眼眸依然幽深的噬人魂魄。

秦九心疼的很，撑在他肩上的手捧上他的脸，“你还逞强，你看看，脸色这么难看。”

万俟宸的手顺势圈住她的腰身稳住她的身形，只是这样的姿势也让两个人亲密相贴。

他喟叹，享受这样的亲密，也享受她的关心。

不过他到底不想让她担忧，只微微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柔声安抚，“乖乖，我真的没事，你要相信我，嗯？”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我也很担心你。”

秦九抿唇，还是忍不住低低道“阿宸，我很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她和万俟宸之间的磨难太多。

不是她有事便是他有事，她已经和他几世分离，她怕，这一世，两个人依然还是会重蹈覆辙。

万俟宸将她抱得更紧，轻叹，贴上她的唇，低低呢喃，“我知道你怕，所以，我更不会让自己有事。”

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