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了冉冉飘动的清香。 谢老太爷退后几步,垂手而立,谢泽也退后几步,对着长长的祖先画像队列长揖到底,再垂手退出。 李苒跟在谢泽身后,出了祠堂,暗暗松了口气。 祠堂里那一长排年代古远的画像,让她十分压抑。 “阿泽,有几件事,得跟你说一说。” 谢老太爷看着谢泽,缓声道。 谢泽嗯了一声,看了眼李苒,示意她等一会儿,和谢老太爷往旁边过去。 李苒站在廊下,远看着谢泽,等他说好话过来。 沈老夫人看着丝毫不理会她的目光,往李苒走过去的邵夫人,也跟了过去。 “你和阿泽这样恩爱,我和阿泽父亲都很高兴。” 邵夫人走到李苒身边,顺着李苒的目光看着谢泽,微笑道。 李苒转头看向邵夫人,片刻,转头回去,没说话。 正要开口的沈老夫人,看着面无表情的李苒,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看来,她现在就能应付下来很多事,并不需要她开口。 她比她想象的更好。 邵夫人神情不变,接着笑道“阿泽父亲天天祈愿,祈福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我和他说,你和阿泽恩爱到老,这是必定的,如今这天下,一天比一天安定,眼看着就要天下太平,只要天下太平了,一生恩爱的夫妻也就越来越多了。 说到底,一生恩爱这四个字,不过是岁月静好,不必经历生离死别罢了。” 李苒再次看了眼邵夫人,还是没说话。 “阿泽不是阿岭,苒姐儿也不是你,人和人不同,日子和日子自然也不同。” 沈老夫人蹙眉沉声道。 “可不是,这会儿眼看着就是天下太平。盛世之下,日子自然不同。” 邵夫人微抬下巴看着沈老夫人,带着笑,立刻接话道。 李苒仿佛没听到一般,只看着谢泽,仿佛邵夫人和沈老夫人的话,都和她无关。 也确实和她无关。 “阿泽和他父亲一样,都是重情之人。”邵夫人再次转向李苒,饶的兴致的看着她看着谢泽。 李苒侧过头,看着邵夫人,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不过,我和你,肯定不一样。” “是吗?”邵夫人笑意隐隐,“那就最好不过了。我是个没本事的。” “嗯。”李苒不再看邵夫人,可这一声嗯,却清楚明白,肯定无比。 沈老夫人听着这极其肯定的一声嗯,微笑起来。 她们说她不懂礼数人情,全无顾忌。 世间诸多事诸多人,不可明说,可确实,用不着顾忌。 谢老太爷和谢泽说了足有两刻多钟,谢泽才转身出来,经过李苒,抬手按在她肩上,揽着她一起往外走。 两人在二门里上了车,车子走出一段,谢泽掀起帘子,看着已经远在一射之外的谢家庄子,仿佛松了口气,放下了帘子。 “她和你说了什么?你没什么事吧?” 谢泽仔细看着李苒。 刚才邵夫人和她说话,他看到了。 “没说什么,说我和她不一样,我确实和她不一样。” 李苒简洁明了的截取了最重要的部分。 谢泽眉梢微扬,片刻,笑起来,“就这么直截了当说的?” “嗯。”李苒瞄着谢泽。 他知道她一向直截了当。 “她最讲究姿态。” 谢泽的话顿住,眼睛微眯,片刻,慢慢舒开。 “我一直记得这个词,姿态。 她一直教导我和阿润,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讲究姿态,无论如何不能粗鲁,不能失了仪态。 比如不能哭。” 李苒伸手按在谢泽手上,谢泽握住她的手,看着她,一丝一丝的笑意露出来。 “在荆南,你满头泥浆,眼睛亮亮的看着我,那一路上,好多次,我都在想,你大概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粗鲁,以及,不知道姿态是什么,仪态为何物。” “我当时,很粗鲁很难看是吗?” 李苒回想着她跟着他急行军那几天,她的印象中,记得最深的,是他给她擦洗伤口,她好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有就是一路上对掉队的惧怕,以及,那些锥心的疼痛。 她不知道她当时狼狈到什么模样,那个时候,她哪里还顾得及她的模样呢。 “嗯。” 谢泽看着李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