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都长着两个眼睛一张嘴。
程焕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记,疤痕或者是黑痣,都是没有的,看上去是能称得上相貌堂堂,却和燕绾记忆中的燕重锦有着天差地别。
她已经记不得燕重锦的模样。
只记得她的兄长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像是盛夏时的夜空,繁星就在他的眼中。
可程焕不是那样的。
他的眼中没有光。
更多的时候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像是废弃的古井,任何光芒落进他的眼中,都会归于一滩黑水之中,乌黑的没有一点亮光。
“心中有鬼的人,看人就觉得是在看鬼一样。”燕绾从程焕身上收回了视线,她再不觉得这个人会像是她的兄长。
她看向了常如意,眼中是显而易见的轻视“大概是你从来不说真话,所以看别人的时候,才会觉得别人都跟你一样在说谎。”
“你倒是嘴硬。”常如意冷笑一声,她也看到了大夫身后的程焕,态度不变的说“殊不知世上根本没有巧合,有的不过是被算计后的必然结果。”
“罢了,”常如意注意到程焕的眼神,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直接往椅背上一靠,朝门口的大夫招了招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既然你们都觉得是我把她气昏过去了,那就让大夫给她诊脉好了,也好让我知道,到底是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燕绾心中无动于衷。
甚至隐隐约约间,还想要拒绝大夫的诊脉。
她并不在乎常如意的看法,也没有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打算。
可燕重钧抓住了她的手腕。
青年小声说“别庄的大夫是齐王妃从京城带过来的,从前是皇宫中的御医,让他给你看看,好吗?”
温声细语的模样,让人根本不好拒绝。
燕绾可以无视常如意,却不能用同样的态度这样对燕重钧。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大夫给燕绾诊脉后,脸上的表情在不敢置信与若有所思中来回徘徊,让旁边的人看的心惊胆颤。
“姑娘这身体,可真是不好说呀!”
他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所有人的心都给吊了起来,又兴冲冲的问道“也不知从前给姑娘医治的是哪位神医,我定要与他好好讨教一番。”
“别说那些没用的东西,你只管说她现在如何,刚才可是被气昏过去了!”
常如意并不想知道燕绾的身体是好是坏。
她只想知道她刚才是不是装晕的。
很久没被人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对待过,老大夫瞥了常如意一眼,看在说话的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的份上,他不和她一般计较。
心中这样想着,他也没怎么搭理常如意。
而是追着燕绾道“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脉象时有时无,一时身体康健,一时又是命在旦夕,也不知是哪位神医给你诊治的,未曾同那位神医商量过,我这边还是不给你开药方了,以免药力冲突,叫他在你身上花费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他退后两步,又说“不过你这样的身子是受不得气的,年轻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放宽心才好,毕竟身体气坏了,难过的还是你自己。”
老大夫背着他的药箱,朝上首的齐王妃行了个礼。
离开时还对燕绾说“小姑娘你下次去找神医看病的时候,记得来喊我一声,我就在这边别庄,不会往别处去的,你可千万记得要来找我……”
他晃晃悠悠的来,又晃晃悠悠的走。
从头到尾都没搭理过常如意。
常如意自然是生气的。
她牙齿都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但程焕也在这儿,她刚才说的那两句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