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了,但我没想到,几年后,与我血脉相连的族人们也在逐个消失。”
她捂住心口,像是身体的一部分正随着心跳割去,“这是神罚,是女神对整个比露斯的诅咒。”
查理好奇地问道,“即使在这里,你也能知道他们在消失?”
艾璐看了他一眼,犹豫后说道,“每一任家主都能感受到族人们的存在,我作为继任者,自然也有那个权利。”
但族人死亡与整个消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后者将会带来无尽的空虚感。
她攥了下拳头,“想必父亲也是一样。”
查理无法与艾璐感同身受,现在的她就连情绪气味都无法散出,在没有任何气味供他判断的情况下,查理的情商十分堪忧。
斟酌片刻,查理决定不再用多余的话语刺激她,因此继续说道,“所以我才会听到你在哭泣?”
艾璐的话语噎了一下,她已经好久没有掉过眼泪。她有些尴尬,“对,因为是我连累了族人们。”
如果没有那次探险,或者她选择了更远一些的传承的话,也许结局会截然不同。
“我觉得你有些太过于自大了。”
艾璐被查理的话呛了一下,“什么?”
“你为什么觉得,女神在因为你惩罚所有族人?”查理说道,“神明在迁怒,而罪魁祸首却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至少还意识清醒,你不觉得很不公吗?”
“或许女神想要我……”她话音未落,语气突然直转,“不要揣测神明的想法!”
不揣测,不思考,又何来了解?信仰一个从不了解的伟大存在,不觉得渗人吗?
这种在千年下流传下来的,与神明有关的处事方式,虽然能够保证个体的存活,但说白了,不过是世界对生物的恶意罢了。
“你觉得神明在惩罚你们,这不本就是对神明的揣测吗?”查理微笑着说道,“不想思考的话,就把自己埋进土里,闭上眼睛。”
然后人就会挣扎、嘶喊,破土而出。
或者麻木、腐朽,衰败死去。
可以看得出,艾璐因查理的话滋生出几分怒意,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查理是对的。
越是高阶秘法师,越会忍不住去思考有关神明的一切,最终又在探索途中死于有关神明的一切。他们要么疯了,要么死了,只有足够智慧的个体存活下来。
而那些人也逐渐晋升,最终成为容傀,再一次对神明之事无尽纵容,不管不问。
艾璐偶尔会想他们的女神是否如父亲所说宠爱自己,祂们究竟是如何存在于裂缝中的,又是如何遥远又咫尺地影响现实——或许是因为她还并非容傀,因此她的思维如此活跃。
“你继续。”她皱了下眉毛。
“那只是我的猜测,接下来的事我怎么知道?”查理耸了下肩,“不过如果我想要惩罚你,我会杀了你的父亲。”
这样整个比露斯家族就会六神无主,艾璐也会感受到刻骨的心痛。
但现在的行为反而像是小孩子的报复,比如在铅笔盒中放只毛毛虫,在捉迷藏时丢下最后一个人,看似引发人的恐惧,实则不痛不痒。
“你说得对,”艾璐思索道,她并不是一个过分固执的人,“或许我应该重新审视这件事情。”
“那你不妨说说,你找到的传承究竟是什么?”查理问道,“它怎么会遭至神明的愤怒?”
要知道,没有几位神明会因一个传承大发雷霆,更何况那位传承者拥有足够的胆识、天赋和勇气,而且本就是祂的信徒。
这一次艾璐没有犹豫,她直接拿出那件传承物品,那居然是一个泥塑。
那个泥塑所呈现的不知是什么生物,它有着两条延伸出的如胳膊般的泥条,它没有头和躯干,却有着一个如孔洞般的器官。
查理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