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死无对证(1 / 2)

众臣退朝之后,上官华年与相关人等皆在御书房等候正被禁卫军押送前来的壮武将军孙则凯。

孙则凯本就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材,占着父亲孙国公的威名在军中颇受人尊宠,数次依仗老父亲的安排捡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军功,向来很是膨胀,却没什么胆色,今日被禁卫军直接押解进宫,吓得六神无主。

此时颤颤巍巍进了御书房,见到南皇于金座之上震怒非常,瞬间软了腿,一下就匍匐在地,连话都说不利索“圣上明察啊,末将实在是冤枉啊。”

南皇见到他这副怯弱的样子,瞬间将他与陈老国公所述那个临阵脱逃的形象契合在了一起,顿时觉得分外面目可憎,狠狠将桌上砚台砸了过去。

“你还敢狡辩!整整五万将士啊!被你一个好大喜功,害得尸骨无存!”

孙则凯岂敢闪躲,那方紫金砚台分量极重,左肩狠狠挨了一下,顿时淤痛难忍,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皇上,臣是无用,遭了荒部算计,吃了败仗,但是臣一片丹心天地可鉴啊,断断不敢做出欺瞒皇上之事啊。”

见南皇面色愠怒丝毫不减,复又朝着陈老国公一拜“国公爷,你我两家多年世交,则凯向来对您敬畏有加,不知您究竟是听信了何人的谗言,误会了世侄啊。”

陈老国公向来痛恨官场虚与委蛇的那套,此时面不改色,双手一揖“孙将军严重了,老夫致士已久,你我两家早已无甚往来,断断谈不上世交。此事老夫没有丝毫私心,只是前来首告之人乃是我昔日部下一教尉之子,正是你军中的宣节副尉熊荣先,他既然托了故人之名来求老夫,老夫念着往日之情,自当得替他将所告之言传达天听。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孙将军见谅。”

孙则凯没想到这把老骨头居然这么硬,这紧要关头被当着圣上的面拆穿自己乱套近乎,简直是雪上加霜,心里慌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好强自镇定道“既然老国公看不上我,我也不敢高攀,只求国公爷将所谓证人带上来,与我对峙。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他攀三污四!”

陈老国公闻言也朝御座一拜“圣上,熊荣先已随老臣前来,此时正在正武门外等候。”

“宣!”

那人被带上来,倒把孙则凯吓出了一身冷汗,此人满身刀伤蜿蜒可怖,早已经是苟延残喘了,强撑着跪地朝御前叩拜,几乎就要倒地昏厥。

南皇见到才此人这般形容,已经是对他所告之事信了大半,又怕他撑不住询问就要伤重而去,便命人给众人赐了座,独独孙泽凯一人,还跪在殿前。

熊荣先艰难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禀皇上,末将乃是孙将军座下副尉熊荣先,当日迎战荒部,末将也在孙将军账内。那时战况严峻,两军已是剑拔弩张,蓄势待发。但荒部寻来的向导以及派去荒部打探的哨子,都说荒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且荒部之人擅设陷阱,如此境况,在两军兵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我方并无胜算。”

熊荣先说道此处剧烈咳嗽了一番,复又继续“没想到孙将军却说,行不可行之事,方才能突现他的能力,届时也能让那些编排他只会凭借祖荫狂妄的人刮目相看,硬是逼着各个将领领兵出击。”

熊荣先的脸上突然留下了炽热的眼泪“如此也就罢了,战场之上,生死有命。不曾想开战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被杀得落了下风,孙将军此时却好像突然感受到了危机,竟然逼着后方部队掩护他迅速逃走,可怜前方的过半将士,悉数葬身荒部啊。末将当时也是险死还生,是被荒部之人当做死尸扔在了乱葬岗,方才爬回来的啊!”

熊荣先强撑着把话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后就昏死了过去。

南皇早已听的满腔怒火,此时见到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忠臣良将昏死过去,连忙唤太医前来,可惜前来的几个太医都是摇头,回禀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