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李代桃僵(1 / 2)

孙池念眉心一跳,自己入宫之时母亲明明说韩嬷嬷得了失心疯,送去庄子好生照顾了,怎的当天夜里就去了?

还有韩嬷嬷的家人,不该是安心在府内当差吗?如何能犯了这般大的过错以至于被生生打死?

心下不安至极,却竭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王妃倒是有闲心,韩嬷嬷不过是年纪大了,生病老去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至于家人犯错被打死,国公府不比寻常府邸,规矩森严,犯了过错,被打死了,也怨不得旁人。”

凤锦心嫣然一笑,眸里却有些嘲讽“常在倒是心冷,陪伴多年的奴才,好歹也算是半个自己人,竟就这般轻忽生死,还真是叫人寒心啊。”

孙池念本就心情抑郁,又突闻韩嬷嬷死讯正是强忍着难受,听着这冷嘲热讽的话甚是刺耳,当下就怒了“王妃今日是存心来叫我不痛快的吗?横竖我要为她伤心不可自抑,哭上个半死不活,最好再有个好歹的,才叫有情义吗?”

凤锦心却敛去笑意“我说了,我是来请常在看戏的。”

孙池念深吸一口气,别开脸不看她“我没兴趣!”

凤锦心却淡淡道“国公夫人正跪在乾清宫,常在确定不去看看吗?”

孙池念脸色一白,登时从横栏上起身“你说什么?”

凤锦心不再与她多言,转身离去,孙池念咬住下唇,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彼时的孙国公府自然是一片愁云惨雾。

吕氏却好似沉静了下来,全无方才焦急上火的模样,命人备水沐浴,好好地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她一身华服,精细的妆容完全掩去了脸上岁月的痕迹,端坐大堂之上,让人沏上了一杯浓浓的碧螺春,不紧不慢地喝着。

下人们面面相觑,隐隐觉得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大内侍卫第三次登门而入,却再也不是捉拿几个无关紧要的下人了,而是直接冲着吕氏来的。

那领头的侍卫甚是傲慢“国公夫人,请吧?”

吕氏却丝毫没有慌乱之色,慢悠悠地将茶碗中的浓茶饮尽,拭了下唇角,方才缓缓起身,挺直腰板甚是优雅的往外走。

仿佛依旧是那个尊贵从容的国公夫人。

那侍卫嗤笑一声,显然是嘲讽她大难临头还这般造作。

乾清宫——

南皇倒是难得的平静,听了这离奇的李代桃僵的戏码,愤怒之余,更多的却是匪夷所思。

吕氏跪于堂下,边上是浑身是伤的翠雯。

南皇右手指节不轻不重地扣着桌案,“吕氏,你有什么话说?”

吕氏却一脸的风平浪静,连发丝都整整齐齐,“启禀皇上,池念的确是我怀胎十月所生的女儿,这贱婢不知是受了何人指使,这般诬陷臣妇。”

“诬陷?你是指你买通侍卫陷害欢嫔一事,还是你命人掳走许州贺府三太太杜氏所生幺女,以冒充你的女儿一事啊。”

孙池念刚刚行至殿外,整个人都惊如雷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里头。

吕氏倒是镇静自若,嗤笑一声“我的确不忿于欢嫔深受恩宠,凌驾于我女儿之上,但这夺女冒充之事,却是天方夜谭,世间岂有这等荒谬之事。”

南皇倒也不置可否,只是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翠雯,“你说。”

翠雯重重叩了一个头。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当初国公夫人喜得爱女,自是爱若掌珠,没想到娇生惯养的六小姐却总是体弱多病,到了四岁那年,更是不慎被火烛烫伤,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当时夫人请了太医院最有名的院士来诊治,却都是说凶险万分。

谁知道,这个时候却有贵人送来了一个女孩子,与六小姐的年岁相差无几,那贵人的来使更是言明,要求他们将这个女孩写入族谱,当做孙家的女孩子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