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公公与我家相处的日子(2)—他儿子读书时代那叫一个“惨”(2 / 3)

者手里,再自己趴在长凳上,自己脱下裤子,让小棍直接打在皮肉上。每每做完这些仪式,还没等公公打下了来,我先生几弟兄的哭声就出来了。大哥二哥年龄大些,能够见机行事,挨打机会少,只有他和四弟,妥妥的挨打王。

我先生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他小时候有一年大年三十傍晚跑去看别人用雷管炸鱼。小娃从来没有看过那种辉煌场面,放置在水下面的雷管爆炸,冲出很高水浪,水浪散去,鱼肚皮朝天,白花花的浮在水面上,场面太刺激太惊险了。很多大人小孩都去围观。我先生几弟兄更是天黑了还舍不得离去,只见他妈三步并两步走过来,叫他们快回家,说他们爸爸回来了!老大老二见势不妙,躲起来了,等家里风暴过去了才回去,只有老三老四傻不拉几立刻回家投案自首。我公公正在家里大发脾气,说小娃晚上不认真看书学习,却跑去看爆鱼耽误时间。不由分说,又请他们两弟兄吃了顿笋子熬肉。急得我婆婆在一边使劲儿劝公公不要在三十夜打孩子。我公公年轻时候很有些刚愎自用,他难得回家一次,每次都把积攒的脾气发作出来,小娃贪玩确实不对,但他在这件事情上不懂小孩心理,做法上是有些过了。他也听不进婆婆的委婉劝告,一定要弄个棍棒底下出人才的效果出来。结果棍棒没少打,人才没出来。直到我先生复读初二以后,成绩直线上升,就没挨打了。

但是我公公老了的时候拒绝承认他以前打过娃娃,他喜欢选择性记忆,潜意识也觉得打娃娃不好,干脆回避忘记了。

我先生稍微大一点,课余时间和周末节假日就成家里的重要劳动力。因为他大哥二哥都比他瘦弱,而且大哥1983年参加工作离家了。家里兄弟又小,几弟兄就他最壮,该他干活出大力。他挑过粪,挖过土,手摇过打谷机。(不是脚踩打谷机)他们那里土坡高,水田低,土坡种玉米小麦,水田只种水稻一季,其余时间闲置。水田常年有水,因为地势低排不出,所有人只能在淤泥里踩,用手摇打谷机或摔打拌桶等方法收割稻谷。那简直累死人。

农村的重活他基本做过,他最渴望的就是周末早晨遇到下雨天,不用上课,不用干活,可以心安理得睡懒觉,不会突然被公公叫起来干农活。

所以结婚以来,只要早晨一下雨,他就要躺在床上喃喃地对我说:“我最喜欢下雨了,不用起来干活。”他像祥林嫂一样说了几十年他喜欢早晨下雨。当年干农活的阴影太重。就像我经常梦见是考试做数理化,每道题都不会做一样,当年我数理化学不好也有很大心理阴影。相比之下,我比他幸福,我当年在农村也就做过割猪草,割谷子麦子,晒草这些事情。重的农活不用我做,我爷爷奶奶和我妈就做了。我爸以前也做农活,1977年恢复高考读大学,后来去县城医院工作了。

我先生当年躲不开农活是他爷爷奶奶去世早,即使活着也干不动农活,他爸又在外工作,经常不在家,家里只有他妈一个大人干农活哪里忙得过来。

我先生读高中复读那年,曾因为干农活与公公发生很大争执。他当时一心想考上大学,周末下午回家不休息就刻苦学习,背书做题忙得不停。公公周末也在家,看到很多农活堆起做不赢,他心里着急,很想他这个三儿大小伙子来帮忙一起干。我公公一遍遍催促我先生干农活,我先生也怕干农活耽误自己复习时间,他被催得火起,想起公公以前许诺过只要他认真学习,可以不喊他干活。顿时认为公公欺骗他。我先生生气了,把书一扔,说不读书了,就跑去外面不远处岩石缝隙里面躲着。天黑了也不回家。我公公又吓又气,直哭,生怕儿子出啥事,又怕儿子真的不读书,读书马上要出成果了放弃太可惜,以后咋个办?我公公出去寻他,他躲在角落不做声,让他父亲着急去。直到他妈又打着火把来呼唤他,他才钻出来跟他妈回家了。从这件事不好评判他两父子谁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