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温暖和血腥(2 / 3)

偷偷吃了一个星期的零嘴,小花走了,没人见到小花的养父母,就这样走了,悄无声息的,肖院长对外说很早的一个早上,一家人领养了她。小花被领养之后,那些开着小汽车的人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

可是我知道,夜里我同小花一起睡的,她是被人用麻袋装走的。大家都睡的很沉,我不敢动也不敢睁眼,听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几个人轻手轻脚的抬走了,听到轻微的开门声响,我壮着胆子稍微眯起眼看了过去,借着门外的月光,看不清脸,那壮硕的身影和钟阿姨很像,然后迅速闭上眼,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

小花走后,我同几个年龄差不多的,一起跟着一个十来岁总是耷拉着鼻涕的小男孩住,他叫栓子。栓子都十多岁了,还跟着我们一同学习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启蒙书。两名医护阿姨除了负责我们的健康还充当老师教我们认字和数学,不知是阿姨们教学水平太好还是我天资聪慧,这些启蒙书籍没多久便滚瓜烂熟了,还经常问一些让人答不上来的问题。

有时院长在也会亲自给我们讲课,不过我听来听去都是些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抱。生儿不养断指可还,不生而养百世难还之类的大道理,无非是要我们记得院里的恩情。我却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

一年后孤儿院里多了一间藏书馆,那对求知若渴的我简直是天堂。里面是社会爱心人士捐赠的书籍,也有政府学校之类各单位组织公益活动捐献的。什么类型都有,我也不挑,每天吃完饭干完活就到里面待着,从论语春秋道德经到菜根谭警世恒言,甚至有外国译过来的百年孤独悲惨世界人性的弱点等等。太多了,看的我眼花缭乱,我疯狂的汲取这些知识,囫囵吞枣。

别的小孩子都不喜欢看这些,也没人跟我抢,女孩子们更为钟爱琼瑶的梅花烙水云间,看到感人处还抹眼泪花,男孩子们则喜欢水浒七侠五义,称兄道弟的,经常拿着个竹竿木棍舞着绝世武功。有了藏书馆后,院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我读书读到一知半解的时候,请教阿姨,她们多半答不上来,院长倒是能为我释疑解惑,可是院长时常不在院里,我也找不到人作答。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吃不饱睡不好,少说话多做事就是君子?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君子就得一个人待着?我只知道妾室,暗室是什么,偷偷养在外面的妾室?

还有些什么晦涩难懂的词,翻新华字典都不知何意,我开始渴望上学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这里大半的书都读完了,各种类型的书籍,各国的经典名著,从中获益匪浅。不知何时我喜欢上了哲学。

哲学是什么?——就是给苍蝇指出逃出捕蝇瓶的道路。这是出自路德维希的《哲学研究》,他认为过去的许多哲学问题都源自哲学家对语言的错误理解与使用,使哲学成为空洞的形而上学。

哲学对于我而言是某种形式的疗法,让我学会了自我慰藉,内心也变得强大。灾难来临之际,人们会拜神求佛,黑暗痛苦的日子,人们会寄托于宗教和信仰,人们从来不会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而哲学不同,哲学教给人自己就是自己的信仰,每个人对待哲学的观点不同,但我喜欢上哲学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点,能救你的只有你。

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看书,也不同院内的孩子玩,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于是这些人把我叫做二傻子,大傻是栓子。虽然院里种一些菜,每周还是要从菜市场的老王哪里采购一些才勉强够吃。

送菜的老王和其他人不同,他喜欢逗弄我,不是欺辱的那种。老王快五十了,妻子死了,没有子女,这是老王跟我说的。他还说不是我们院里收养条件太苛刻,自己一把年纪也没什么积蓄,不然都想领养我回去给他养老送终呢。

老王每次来送菜都会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