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倾九红唇微张，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给这片苍茫大地增添了一丝温柔。

可在阎宿昔看来，她这绝不是妥协的笑，而是诀别的笑，恍若下一刻他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为此，阎宿昔不由心神紧绷。

“阎宿昔，你可还记得当年？”倾九缓缓起身，换了个姿势继续坐在城头，“当年是你救了我，也是你想杀了我，我知道，你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城主默默的蹲在一旁的城墙下，静静地看着倾九的表演，心里却不曾宁静。

这特么的像极了该死的传奇故事。

“今日我在这里问你，你是否见到我有过哪怕片刻的心绪不宁？”

倾九目光切切，像燃起了一丝希望一般。阎宿昔，这是我替原主给的你最后一次机会。

马的嘶鸣，伴着城楼上那抹孤单的倩影，阎宿昔闭上了一只独眼，心中却深深的印下了之前看到的景象。

倾九站了起来，阎宿昔没看到倾九站到了城楼墙上。

“未曾，本王未曾有过片刻。”这话是闭着眼说的。

此刻他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小时候的长公主，那小小的一团，在寒冷的冬日给他偷偷的送糕点，他还记得，她眼睛里装满了星星。

一眼万年，他永不会忘记，可长大后，她已然不记得曾经救过的他了。

倾九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轻柔的笑容：“阎宿昔，你果然是个冷心冷场冷如玄冰之人，是本公主看错了你。”

霎那间天昏地暗，仿佛枫叶飘落，轻柔的没有一点声音……

城主惊呼：“公主殿下！”他拼命的想抓住，可他什么也没抓着。

完了完了！

绝望——

就在同时，阎宿昔本能的飞身上去，倾九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

“你终究舍不得我死，你的心早就乱了，对不对？”

面具适时而滑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还有那只棕褐色的眼罩。

倾九伸手抚摸上去，泪水早已糊了眼，她什么也看不清。

“四岁那年，你多可爱啊。”

仿佛平地起惊雷，炸乱了阎宿昔的心。

“鸢儿。”

阎宿昔盯着怀中倾九的眸子，“你记得？”

“从未忘记。”

四个字，足以证明。

阎宿昔一颗心融化，他觉得这辈子除了那次绝处逢生，就数现在感受到过春天的样子了。

原来鸢儿从不曾忘记，哈哈哈。

阎宿昔带着倾九退兵回营。

城主觉得他今天过的着实刺激，公主不愧是公主，一人退敌十万啊！

这段要是传了出去，一准儿成佳话。

“九九，他这样不过是为了保你，他肯定还会背着你出兵攻打大梁的，那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