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裴山格外的心疼对方。
走到宁裴山跟前,言一卿将他上下扫了好几圈,像是探究一般,眼神里清冷许多。
看着对方胸前的血迹,他只是动了动眉心,并未多言。
“爷爷叫我过来替你处理点事,要做些什么?”
没有太多的客气,言一卿直接问了起来,视线里带着属于军人特有的气息,利索而冷峻。
宁裴山盯着这双眼睛半晌,目光柔和了许多。言一卿的身上的气息干净而内敛,不屈服勿摇夺,正气卓然。言舟迎有这样的孙子,的确是他的服气。
宁裴山扶着一旁的立柱缓缓起身,示意对方跟在身后。
目光轻轻落在角落里满满的几千个各色老旧瓷坛上,话语和缓的出口。
“地上这些瓷坛替我送一送,地址我稍后给你。只是里面装的东西很重要,动作务必轻缓些,万不能伤了它们。”
宁裴山从衣兜里掏出几道三角的黄符,递给了对方,又道了一句。
“将这道符贴身放好再去碰它们,身上带伤的人便别进楼里了。”
话毕便瞥头回望了一眼后面那人,这话落在对方耳中,一时满是疑惑。
上下看了看自己一身,朝着言一卿摇了摇头。可片刻便反应过来伸出右手,在其手掌之上,有一道血痕的伤疤,伤口极浅,像是被什么利物轻轻划出了痕迹罢了。
言一卿有些不悦对方的挑剔,有些反感对方的封建迷信,可也并未说些什么。
接过符纸一人分发了一道,揣进胸前的口袋后,便朝着那人说了一句。
“你去将车开进来。”
后者应了一声,便转头离去了。
言一卿根本没想到对方是叫自己来竟然只是做这些小事。看着宁裴山在一旁弱不禁风似的,这么热的天还披着个厚外套,装神弄鬼一般穿着古装,言一卿心里更加的不悦了。
可他依旧记得爷爷的嘱托,心底再多的情绪,可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言一卿还是将事情处理的很干净。
待东西部装上了车,宁裴山在凉广楼的正门处拉上了红绳,让整个红番莲花的阵法合为了一体。
他的眼眸中,再次落在了封魔井上。
这下面便是无数的魔,向死而生中的诱惑。
宁裴山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不会改变初心,当人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会在凝视你。毕竟与魔鬼搏斗的时候,自己也有可能会成为一只魔鬼。
宁裴山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入了魔,或许对于正义,自己过分的偏执。
可宁裴山从未后悔。
这便是他所坚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