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权力中心。
虽然凛宗的陈氏没有南霈世家那般庞大,但和嵥国三大异姓王家族一样,都是历史悠久,底蕴深厚,所以哪怕是嵥帝也要忌惮三分。
出于这样的原因,轩辕偲自然也不敢慢待了他。
“今天的风甚是喧嚣。”一名东宫率卫出现在陈潜的身后。
陈潜像是无视人的说话一般,继续自顾自的摆弄着手中的铜钱,上回在宜道被永王射碎了随身的玉佩之后,他便将一枚章帝年间发行的大钱替作了护身符。这个说话的率卫,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长相周正身材高大,眉宇之间还透出一股书生的酸腐之气,但眼中却神采奕奕。
见陈潜无意发言,这中年男子倒是自顾开启了话茬:“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凛宗早就忘了平川城里还有我这样一个人。”
听语气像是带有委屈,更带着讽刺。
陈潜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绣衣直使本就是我大嵥最锋利的剑,青缎更是最高机密之一,不到万不得已,岂能随意启用?”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向陈潜行了一礼,才道:“不知指挥使召我前来所谓何事?”
“永王公子轩辕偲,你可熟悉?”
“他?”中年男人的语调不禁突然间高出了几分。
陈潜似是感觉出了什么,诧异道:“你们很熟?”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哼道:“岂止是熟?若不是他坏了我的好事,我怕是又能靠近南霈的中枢一步。指挥使是想报仇?恕我直言,眼下的轩辕偲可比在延平的永王还要难缠,老皇帝、太子乃至宜王,都与他联系紧密。”
“南霈的五皇子轩辕烔?”老皇帝和太子对轩辕偲多加恩宠袒护,这并不奇怪,毕竟从政治的角度来说,永王公子的意义非同一般。但轩辕烔也在这个行列,陈潜是没想到的。
“此人表面上看来是众皇子中最为乖巧的一个,行为举止都颇为规矩,没有什么大动作,实则胸有大志,目光长远,韬光养晦。多日前,他已被封作隆州宣抚使。”
陈潜沉声点头应和道:“出身在皇室家族,有这样的城府并不奇怪。你说轩辕偲坏了你的好事,又是为何?”
“在下如今任职京兆府少尹,与平川商氏乃是姻亲,本想借着商家公子与范家之间的联系,跻身入南霈世家圈中。可……轩辕偲竟将人给我杀了!”这中年男人,正是范密。
陈潜思索了片刻道:“似乎永王和这些士族之间仇怨颇深,他们就这样忍气吞声?”
“虽然他将现场布置的巧妙,又有宜王暗中帮助,将罪责推到乱党身上,但我敢肯定就是他所为!”范密面露凶光,咬牙说道。
“你只需将轩辕偲是个怎样的人告诉我,我想知道他的生平。”
范密摇了摇头:“在下虽然在南霈待了有二十年,但延平那素来很少能有什么耳闻目见,永王的防备很周全。我所知的,只有轩辕偲乃永王独子,但永王却无立他为世子的打算。”
“还有吗?”
“再往近了的事,想必指挥使也听说过了。”
范密突然一拍额头:“上次他曾托礼部侍郎置了一块影壁,亲提自训。”接着,他将轩辕偲所写的《等风》一赋,大致上念道了一遍。
听到范密这么一说,陈潜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音八方以激昂兮,闻之者悲伤;赖皇天之厚德兮,还及君之无恙。有点意思……”
范密疑惑道:“这……有何门道吗?”
陈潜呵呵一笑,慢悠悠的说:“年轻气盛,踌躇满志,一身抱负,傲气十足。这样的人,又怎么心甘情愿做一个质子,按照其父亲所规划的方式活着。”
范密一转话锋:“指挥使的意思是,轩辕偲与永王其实是父子离心?难怪老皇帝会突然下诏,将之封为诚议大夫,还赐了庄王府邸给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