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爱几番推却后，还是没能“赢”过古晴天，也就只好把大箱子收下了。偌大的一个箱子，扛着也是够累人的，不过，满载的心意，累也得扛着啊。

“晴天奶奶，谢谢您！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先走咯。”凌天爱说道。

“嗯，记得常来看奶奶啊！”古晴天也挥手道别，那双依依不舍的泪眼，是看得人心都疼了，旁人不知道，还以为凌天爱才是古晴天的亲曾孙儿呢，古月瑧就是个打杂的。

月光打在树叶上，透过缝隙，映照出斑驳的树影，凌天爱与古月瑧一人提着大箱子的一边，走在树影之下。

“郁闷”了一整天的古月瑧，依然是不开心地嘟着小嘴，憋屈地说着“我真搞不懂，曾外祖母怎么一看见你就一副一见如故的样子，还把自己的毕生心血都送给你了。”

“你是真的搞不懂吗？”凌天爱淡淡地说道。

还真别以为凌天爱是这么好骗的，装疯卖傻一下就想骗出她嘴里的话。曾外祖母、古一诺和古月瑧之间，到底互通了什么信息、隐藏了什么秘密、达成了什么协议，凌天爱虽然不知道，但也能猜到其非同一般，或许，一切都离不开她身世的秘密。

凌天爱是早有怀疑，可是大家都掩饰得太好了，以至于她始终无法发现漏洞，但现在，多得古月瑧带她来见一见古晴天，倒让凌天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显然，古月瑧已有怀疑，只是不敢确认罢了。

古月瑧愣了一愣，忽然一笑，说“既然你懂，那你倒是说说。”

“你为何要潜伏在我的身边，又为何要帮助我？”凌天爱没有直接回答古月瑧的问题，反倒成为了发问的一方。

“你终于……还是问了。”古月瑧的语气，有些平淡又有些无奈。

自从古月瑧在凌天爱面前暴露了身份以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回答得好，不一定会加分，但回答得不好，就一定会扣分，而且，还很有可能直接跌至负分。对于他这种资优生来说，是会很苦恼的。

长舒了一口气，古月瑧淡淡地说道“天源族是一个古老的种族，民风嘛，当然也是古老的，所以，天源族一直都是一个母系氏族制社会，统领天源族的也始终是守界圣女。”

“这个我知道。”凌天爱说道。

“守界圣女是一条由女娲娘娘亲自选定的高贵的血脉，以保血脉的高贵与纯洁，这条血脉从古至今，只生独女，却唯独到了我这一代，生了一个男孩儿。”

这是古月瑧第一次对凌天爱说出自己的身世，更是他第一次愿意跟他人谈及这一事情。若不是太过珍视与凌天爱之间的这份关系，古月瑧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这样子说话吧。

透过亮白的月光，凌天爱也第一次看见了古月瑧如此诚实的一张脸，没有嬉皮笑脸，没有吊儿郎当，没有娇媚做作，就是他最真实的模样。单眼皮底下透出的，是万般的无奈和些许的悲伤，以及淡淡的无助。顿时，古月瑧整个人也显得成熟了不少。

这样的古月瑧，大概是可以相信的吧。

“或许你会说，生作一个男孩儿有什么大不了的，现今社会，谁还会在意是男是女，有能力的，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一样。但是，天源族里那些老一辈可不这么想，在他们的眼里，守界圣女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守界圣男，以至于，已经年满十六周岁的我，始终都没有被天源族召唤回来，接任‘守界圣女’的位置，我的身份，始终只是继承人。”古月瑧说道。

“你想坐上那个位置吗？”凌天爱有些讽刺的说道。

讲真，凌天爱所认识的古月瑧，可不是一个贪图权势的俗人，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谁爱谁坐去，失了也不是一件值得遗憾和难过的事情。

事实上，古月瑧也确实没有让凌天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