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凌天爱在古一诺后头问道。

古一诺虽然看似魔怔一样，但让人意外的是，此时的他，却能如正常人一般回答凌天爱的问题，道：“是清儿带我来的。”

“清儿？你说的是古清？”凌天爱确认道。

“嗯。”古一诺看着面前的鬼城，点了点头，“她，就在里面。”

凌天爱也用深邃的眼神，盯着眼前的方向，那死寂一般的城门，毫无生人的气息，偶尔挪动而发出声响的藤蔓，似在警告的前来的人们，不要再靠前，纵使只是一株植物，也散发出了一股要吞噬生人的危险气息。

“小爱，不要，我们走吧。”费琼颤抖着声音扯了扯凌天爱的衣角，本能的恐惧在告诉着费琼，只要踏入这个城门，将会是有去无回。

江子桓冷静地上前走了几步，伸出一手，闭上双眼，淡淡的七彩棱光包裹了他的全身，好一阵子，才收了起来。

“里面有灵力气息，但分辨不出是活人还是死人。”江子桓睁眼说道。

“死人？”这一说，让费琼更加害怕了。

“死人活人都不知道，那我们进去不是送死吗？”张祁在一旁说道。

这确实不是怂不怂的问题，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古清，那是死了多少年的人了，而且，也是正常病死的，也就是说，那是记载在生死簿上的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是已成事实的事情，也缓了那么多年了，该犯的错也犯了，该犯的傻也犯了，该宣泄的情绪也宣泄了，古一诺不是早已看清现实，不再执迷不悟了吗？那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再一次犯傻犯糊涂呢？

道理古一诺当然都懂，但是，当听见古清声音的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和行为了。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原以为，可以随风放下了，但原来，根本什么都没有过去，那种压抑在心底多年的愿望，原来被再次触发的时候，是会如此凶猛，一发不可收拾。

坚定地看着前方，古一诺说道：“小爱，我不能再跟你们一起前行了。”

忽而，古一诺一个转身，面对着凌天爱，行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正式的大礼，那不是平辈之间的，而是天源族的最古老、最传统、最庄重的礼仪，一位普通的族人向天源族的最高统治者的行礼。

“南辕长老，一诺就此跟你拜别，以后的路，请多珍重，一诺不能再护你左右了，祝你前路一切顺利，统领天源族，成为新一任守界圣女。”古一诺行礼说道。

凌天爱看着行礼中的古一诺，无语到气一直涌上头，这“戏”有完没完啦，是谁发明的大礼，行半天都没行完的。

终于，忍不住，凌天爱一手提起了还在行礼磕头的古一诺。

“你们天源族没有一句话，叫做‘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吗？膝盖跪这么久，头磕这么响，你不痛吗？”凌天爱生气道。

“我答应过你和你的曾外祖母，一定会护你周全，助你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但我现在做不到了。”古一诺还一脸委屈地说道。

“是你拱我当天源族的南辕长老的，是你让我骑虎难下的，是你跟我的曾外祖母串通，才让我一步步走进你们的套路来到这里的，现在，是你说想要退出就退出的吗？要是这样，我这南辕长老就连摆设都不如了。”凌天爱越说越气。

“我……”古一诺哑口无言。

确实，凌天爱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若不是古一诺执意要纠正南辕家族走歪的道路，也不会把凌天爱拖下水，走到今天这一地步，至少，不是以这样的身份和这样的方式。要说责任，他确实是该负的，但是……（男人不负责任，那也是常有的事儿啊，不能从此不再见面，一切就当作过去了，不再重提了吗？呵呵，想得美！）

“子桓，你说这里面有灵力气息，是吗？”凌天爱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