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吗？”

大祭司笑着摇头“是你的泪水。”

“泪水？我哭了？”苏陌讶的又抹了一把脸，发现还真是，但是还是强撑着嘴硬道“怎么可能？我从来没哭过！”

大祭司不跟她争辩，只是道“你看到了什么？”

苏陌想了想，肩膀一塌，整个人霎时颓丧了下来。

刚刚那段记忆简直像是让她重新经历了一次前世与今生一样，她只感觉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十年，整颗心都变得苍老了。

而且一回想当时的场景就心酸，一心酸眼睛就又湿润了。

苏陌又重新抹了把脸，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直直的看着大祭司道“老祖宗，刚刚那是什么？记忆还是幻境？”

大祭司失笑，一边摇头一边轻声道“幻境不可能那么真实，就连细节都一模一样，你所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且是你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亲身经历？

一说起亲身经历，苏陌就又想起了她看到的老酒鬼冰冷的身体被抬进房间，自己艰难的在雨中与其他人甚至是野狗抢食，一点一点的忍着剧痛处理贯穿了整个肩膀的魔兽咬伤，还有最后得知自己有魔法天赋却为时已晚的时候的嚎啕大哭……

她甚至连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都没发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悲哀又可怜的过完了一生……

大祭司都给了苏陌一方雪白的手帕“是很艰难的画面吗？”

苏陌接过大祭司递来的手帕，狠狠的擤了一下鼻涕，然后随手用手背一抹眼泪就往回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打着哭嗝“老祖宗，你不要跟着我，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也别问我静静是谁……”

大祭司“……”

他看着被苏陌拎在手上的擤了鼻涕的自己连沉睡都待在身上的手帕，默默的别过脸收回了手。

越清正百无聊赖的盘坐着。

大祭司没有发话，他也不敢就这么私自离开，只能在这边耗着时间。

结果眼角余光看到有人走近，抬眼看去的时候猛地站了起来。

“苏苏苏……苏陌，你这是怎么了？”越清这一瞬惊讶的就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苏陌什么性格他很清楚，除了在传授她魔法或者是帮她做事的李继成兰桐等人面前，那是打死都不会求一句饶的。

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精气神十足的样子，就好像是再多困难也不会对她产生影响一般，但是她现在竟然哭了啊！

而且还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样子。

这是受了多大委屈……

越清忽然就觉得苏陌这样有些小可怜见儿的，不由的放柔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是大祭司说了什么吗？”

苏陌半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越清觉得自己隐隐明白了什么，继续安慰道“你别伤心，大祭司从千年前就是这个样子，一直都十分严肃，动不动就训人，精灵部落绝大多数幼生精灵都被他训哭过，甚至很多成年精灵看到他都腿软，你这样的……反正不丢脸，别哭了啊！”

苏陌缓缓抬头，反手又抹了把脸上不断流下的泪水，声音听起来倒是非常平静，只是显得还有些沙哑“前辈，我没事，只不过我现在想静静，你也别问我静静是谁？”

说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颓丧的越过越清，垂着脑袋往自己的住所走去，背影怎么看都像是写着一个大写的丧。

越清看得不住摇头“这刺激是受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