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一看唐阮阮就是新手儿。

她在九支高脚杯里分别点上了红酒，82年的拉菲很快下去三分之一。

这酒是供客人品尝用的，她一下子浪费这么多，要卖出去还好，卖不出去，十二万折她手中。

他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抽完最后一口直接把烟掐灭，等着唐阮阮给他送红酒。

段奕然憋笑，他对陆晨鸣说：“看来咱霄哥口味真是与众不同，瞧瞧，一晚上就对这‘丑妹妹’上心了。”

陆晨鸣看他一眼，“你叫谁‘丑妹妹’。”

“等着看好戏。”

唐阮阮正琢磨着把这两杯红酒先递给谁，就看到一个穿夹克的男人笑着朝她招手，“来，丑妹妹，给我拿一杯过来。”

在这种地方消费的公子哥儿都喜欢对人吆五喝六的，唐阮阮来了几天早就习惯了。

她经自端着两杯红酒朝段奕然走过去，一杯给他，一杯给陆晨鸣。

“您二位尝尝这个味儿怎么样？”

秦霄：“……”

人丑还没眼力，难怪会在这破地儿卖酒。但凡稍微会点儿察言观色的，都知道先把这酒递给谁。

段奕然有他帅？

…

段奕然抿了口观察着秦霄的脸色，晕暗的灯光把他侧脸轮廓照的更加硬朗阴痞，段奕然故意大声道：“真特么甜啊，就跟你这小嘴儿一模一样的甜！”

打牌的几位愣了下，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老段，你是不是人啊，是个妹子都调戏。”

“你吃盐吃多了吧，口味这么重！”

段奕然端着酒杯回头冲几人喊了句：“我乐意，你们管得着吗。”

唐阮阮脸蛋儿重度臊红，她此刻还真不知道回答什么。

她看到穿黄色夹克的英俊男人总是对着她弯眼笑，“哎，有对象没？”

“……单，单身。”

“哦~！”段奕然一拍大腿，故意看了看秦霄的脸色，“那正好，哥哥我有钱有颜，家里缺一位妻室，要求不高，能给我生儿子就成。怎么样，考虑不？”

唐阮阮一看也知道对方在开玩笑，只是她年纪轻，又涉世未深，哪招架得住这群公子哥儿的调戏啊。

“我给您倒杯酒吧。”

段奕然拿着高脚杯的那只手臂横在她面前，挑眉道：“妹妹先给句痛快话儿啊，喝酒着什么急！”

“……”

唐阮阮紧张的用手攥着衣角，段奕然瞧见她被泡面假发遮住的小红脸儿，更乐意逗她，“不然……就叫声哥哥来听听？”

唐阮阮吸口气，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声音更小的跟蚊子似的，“我……我只是个卖酒的。”

傻逼，秦霄神色冷淡的看了眼段奕然，在心里骂他。

这孙子都快把人逗哭了！

“过来。”坐在沙发边儿上的男人发话。

段奕然与陆晨鸣同时对望一眼，“有戏。”

唐阮阮松口气，总算有人替自己解了围，可她眼睛瞟过去，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男人翘着腿给那儿一仰，始终不曾融入这边的靡漾，但身上的痞气，却是铺天盖地。

相比较刚才让她“喊哥哥”的那个，这位才是真可怕。

唐阮阮尽量放松自己的面部表情，她走过去，站在离男人三米远的地方。

秦霄拧眉头，“站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

真真难伺候，唐阮阮不得不小心翼翼往前走两步。

“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秦霄明知故问，唐阮阮却依旧保持体面微笑，“如您所见，推销82年拉菲。”

“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