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公益活动还没完全结束,林晚匆匆向上级告了假就跟着周维桢一起离开了。
廖奕欢追上去想要询问情况的时候,发现今天到场参加活动的几个蓝天救援队的队员也同时绷着脸,紧跟在周维桢身后就跑去了停车场的方向。
“小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最终还是拉住了刚刚告完假的林晚问了。
林晚看了眼周维桢离开的方向,严肃地说了句“他们刚刚接到消息,有个老队员因病突然离开了。”便跟着一道跑去了。
他们要赶着去见这位曾经的战友的最后一面。
在车上时,林晚一时不知道要安慰周维桢什么,只是在这狭小的铁皮空间里,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精神的紧绷和难以言状的难受。
“这位阿强,就是上次帮我修理助听器的那位吗?”她轻声问了。
她还记得这位强哥,后来听周维桢说过,买新助听器的事情都是他帮忙的。
周维桢“嗯”了一声,牙关紧了紧,半晌才吐出口浊气来,说“原本想着等最近没那么忙了带你去他家里坐坐的。”
那会儿还承诺过他,有机会一定会带着林晚上他家喝口热茶,吃口他们老家的特产。
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
林晚把手搭在他的右臂上,轻轻地捏了捏,无言地给予着他力量,“想和我说说你和他的故事吗?”
她记得读书的时候去外校比赛,曾经听一位过路的女孩说过这么一句话,特别喜欢,所以一直记在自己的脑子里只要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还保留着对离开的人的全部记忆,那么这个人也将会一直活在爱他的人的心里。
只要记忆还在,就是命运给予的最好的眷顾了。
周维桢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眼神闪烁间,似乎回到了昔日和阿强在前线奋斗的每一分每一刻。
车外突然闪过几道亮光,随即倾盆大雨哗哗地从天上倒了下来,打在车上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车内,他轻声地说着那些过往,她安静地听,就像外面那纷扰的世界和他们毫无关系一样。
阿强和周维桢是差不多时间一起进救援队的,从懵懂不知的莽撞青年一起跌跌撞撞地学习、训练、体验,大大小小的任务都一起接过。小到救树上的一只猫,大到入山寻人。
蓝天救援队不同消防队的,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家是因为一颗服务大众的善心和坚定的助人的决心才走到一起的,有时候没有善心企业的资金支持,他们还得自掏腰包买各种器材,搭上自家的座驾等等,但没有一个人是带有怨言或不乐意的。队里的大家可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家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阿强就属于有力出力的那一类人,而且是队里出了名的拼命。
他文化水平不高,很早就离家别井出来社会摸爬滚打,学了一手修理电子电器的好手艺。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接触到了救援队这个特殊的组织,大概是命运的安排,他从欣赏到主动入队,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入队第三年的时候,他在一次任务中救下了一位温婉的女孩,后来这个女孩成为了他一生的挚爱。
入队第五年,他的妻子为他生下了第一个孩子,考虑到照顾家庭的需要,他逐渐减少了接的任务次数,并且也不再选择那些会危及生命的危难任务。但在一次救援被困在突发山火的大山中的村民的任务中,他还是毅然地冲进了山里,最终因为高温的浓烟严重烫伤了肺部,落下了不能根治的顽疾。
这次任务他差点倒在了山里,是周维桢背着他走了五公里的路才捡回了他的一条命。
“……后来他第二个孩子出生了,队里的大家一致把他踢出了各个任务群,不允许他再接什么任务了。”周维桢突然笑了笑,“那会儿他还生闷气来着,自己把自己喝醉了,跑来找我们哭诉,说我们不公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