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有余,转头望向洞府顶上那漏过月光的穹庐处,斩钉截铁般决绝的模样偏要配上小声低语“师兄,师弟可不是贪了女色!”
半趴在地上的愈玉儿缓缓醒过神来,第一眼便是面前半蹲的道长,依然是离了该有五步的距离。
“我原先是骗你的!”,道士狞笑道,盯着女子那对眼睛。似乎是乐于见到眼前女子脸色煞白的模样,道士话锋一转“不过,你捡破烂收破烂倒也算是够拼凑一条你的命了。”
风韵女子似是如临大敌,运起道法便是要护住神识,在她印象里如是这般言语的多是些山泽野修威胁落魄修士以命换法,只是让她不解的便是眼前如道士这等存在想来该是看不上自己那些“破烂玩意儿”的,因此掐诀的玉手便是微微迟疑,反倒是急促的一呼一吸,尤是衬托胸口的沉甸甸更加来的波澜壮阔!
在女子丝毫沾不上半点的天外天彩云间里,一位身着道人衣,头戴莲花冠的中年道人似是对着下方的余姓道士微微斥责“胡闹!”。
在愈玉儿眼中方才还是有些瘆人的道士此刻便是转头嬉皮笑脸对着月光轻声应允着“知道了知道了”
旭日东升,煌煌泱泱。
一大早冲进三合镇的林端阳从昨晚便是觉得心有不安,又是半夜噩梦梦到陆汐被人一拳打的血肉模糊的样子,猛地惊醒的林端阳也不管不顾明日里的历练,催促了师傅徐大就是从半夜时分火急火燎的追星赶月般回了三合镇。
入了小镇,林端阳第一眼便是见到了起早的店小二拆着门户板,开门迎客。
少年一个箭步迎了过去,几日历练下来,少年高大魁梧的身子倒是颇有些遮天蔽日的感觉,店门前正忙前忙后的店小二被衬映的着实是有些小鸡崽子的味道。
陆汐今日定然是交不了班的。
“师傅,走快些啊!”,看上去像是被林端阳甩了一路的徐大自然是知道昨夜里小镇的那番风雨,如今临了小镇看到这方平静,当然也就猜到了昨夜的事是被人阻拦了去的,那么无论是这场闹剧明面上的发起人受害者应该都是未曾出了事的。
小镇的看门人,若是连有人在家里头打架都不知道的话,他这个看门人着实是有些当的失败。
“老子他娘的不等你了”,在连书都不存有个几本的三合镇里,不管是妇道人家还是粗野汉子皆是熟练操着一口糙话。
话音落下,日出有曜的街道上,一路奔驰的高大少年身后溅起昨夜的雨水。
向着惊蝉巷狂奔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林端阳在经过了福禄街槐柳旁时稍稍有些缓了步子。齐先生是在今日昏晨更早些的时候回了学塾去的,想来也该要备着学童们的早课了。
而眼下一道同着曹家二小姐打些井水的则是一个林端阳未曾谋面的年轻外乡男子。陌生些的男子打水,一旁的曹二小姐手递罗帕为其拭汗,很是亲昵。
年轻男子头戴高冠,腰悬绿佩,披一身宽大儒袍,是个富贵公子哥儿!
数起小镇里以曹沈余郑为首的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其中尤是沈家一脉单传的独子沈杰最是让林端阳气不打一处来。早些年林端阳娘亲病逝后,便是无了约束。十二三岁的他又正是存了懵懂心思的少年郎,自然也就免不了常常在福禄街的曹府门前游来晃去。
沈家和的曹家不仅仅只是宅院挨了一块互认了邻居,早些年曹家沈家的长辈们便是小镇陶瓷生意上的伙伴,这一来二去也就给那后辈指腹为婚,许了些个颇有利益牵扯的娃娃亲。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未待到子女降生便迎来了窑洞熄火的诏令,两家的生意也就开始走起了下坡路。久而久之,这桩早前订下的婚事也就都不怎的被两家提起。
再后来便是听说曹家的大公子是入了书院修了道,曹家也就跟着有点水涨船高的意思,愈是也不知道是沈家长辈的授意还是沈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