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坐在油灯前的老者道“东西可好了?”
老者没有开口,伸出一只手。
高振从怀中掏出两条金铤子,放在老者手中。
老者掂了掂,又拿牙齿咬了咬,挤在一处的眉眼舒展了些“郎君给多了。”
高振道“丈人做的,也是刀口舔血的营生,在下添点心意,请丈人的口风,紧些。”
老者“嗤”了一声,淡淡道“你们这些衣冠户呐,就是把谁都往小人上想。我们这些人,在长安城虽然见不得光,但也明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怎会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他揣好金铤子,起身,到那外人无论如何也看不清物件的黑暗角落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布袋,回身扔到高振面前。
“请郎君过目。”
高振小心地取出布袋中的文书,凑到油灯下,细细审视。
“郎君放心,”老者带着一丝讥诮道,“官人们还能拿着俸禄不出力,吾等凭手艺吃饭的,可不敢砸了自己的招牌。”
高振瞥了他一眼,将文书又塞回袋中,轻轻道了声谢。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郎君这般斯文体面,出手也阔气,却要买了这假过所去万里外的地方,是要与过所上写成奴籍的胡人女子私奔吗?”
高振倏地抬头,冷冷道“丈人方才还说自己惜言慎言,怎地此刻这般爱打听。”
老者叹口气“我是为郎君高兴,终于可以带着喜欢的女子,离开长安这个鬼地方。”
他顿了一顿,又诚言道“郎君若是这几日便动身,巳时初刻从延平门出去,最是妥帖些。”
高振心头一软,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屋外那个稚嫩的声音又响起“走错了,你走错了!”
接着是一个语音低沉但口气急切的成年男子的声音“小崽子滚开,让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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