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昭闻言,怔怔地望着丈夫。
皇甫珩接着道“俘将,何尝不算降将?圣主当真是贤君,从前不咎我泾师兵马使之身,今日又在群臣前再授神策军制将之职。若昭,我知你耿耿于怀明宪之事,可是,你夫君我大难不死、回到家中的头一日,你便如此责备于我,你对我又有几分夫妻情义呢?”
皇甫珩侃侃言罢,宽了里衣,将灯吹了,在床榻卧下。
寂静良久,他看到墙角那个身影靠近了些,也躺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淡漠道“你若不愿与我亲热,也无妨,我不与你争吵,一来怕母亲担心,二来,更因为,也明白你心里的苦处。”
若昭仍是没有回应,亦再无动作。
郭媪屋中传来讱儿的稚嫩哭声,想是小儿夜闹。不久又归于平静。
皇甫珩听着近在咫尺的女子的呼吸,轻柔到几不可闻,却显然出卖了主人醒着思索的状态。
给了台阶仍不知珍惜。不吭声算个什么?
全长安城,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个这般有失妻德的妇人!
皇甫珩想起了盐州刺史杜光彦醉醺醺中说过的话。
是的,他一路行来,被谋划举事的兴奋热焰灼烧着,进长安后又急切地想归家,竟忘了,自己在街西,还有一处别宅乐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