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军府后院、自己的临时宅邸,甚至都未理会迎上来要替他更衣的婢女桃叶。
他推开屋门,看到妻子憔悴而茫然的脸庞,与这热烈的盛夏生机格格不入。
他走过去看着她:“你刚哭过?”
若昭仰起头,那眼神已很难仅用陌生来形容。
她颤抖着说:“我做了一个梦,讱儿喊着,我再也见不到阿爷了。”
皇甫珩斜睨着她道:“吐蕃人劫盟,盟坛上下的大唐将校唯浑瑊幸免,这确是惊天大难,可你夫君我在三十里外,也不是个蠢货,怎会有事。”
若昭木讷地喃喃:“你想错了,这个梦也许预示着,讱儿会遭难。”
皇甫珩闻言,面色陡地一沉。
“你莫想回长安,你是我的妻室,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讱儿一个门前列戟的官家小郎君,祖母是郡夫人,居于西京天子脚下,何灾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