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时候,”易融欢被两人搞得有些头疼,“佛寺道观加上我弟,难保就能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顾清央没说话。 毕竟这个“难保”,真的是太难保了。 易锦道:“乞丐那边有消息吗?” “没找到,”刚才就是因为这个才在外面多耽搁了一会儿,结果一进阵法,就听弋菱歌说那些令他糟心的言语,“城门处都说没见过特征明显的人出城,也不知是躲起来了,还是用逃脱阵法离开了。” 易融欢道:“让城主封城查。” “若有逃脱阵法,封不封城都一样,”顾清央的脸色依旧阴沉,“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保护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六公子,将你卷入此事,清央很抱歉。若真的太危险,逃也逃不掉,你就不要管我们,我和菱歌……”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看看情况再说吧,”易锦淡淡道,“还没到那一步。” “我也不希望……”顾清央顿住话头,“今日辛苦六公子太多,我让人搬张床来,你和融欢休息吧。” “我不用,”易锦看向易融欢,“你呢?” “我也不用,”易融欢翻了个白眼,“这种时候还能睡着觉?我心没那么大。” 易锦走到厅门口,看着紫色变透明的无形阵幕:“你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这里由我来看守。” 他摸摸袖子,淡淡道,“放心,有我在,你们谁都不会有事。” 听到这话,易融欢的心瞬间踏实。 顾清央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也暗松一口气。 易锦青松般挺身直立,脑中回想储物袋里装有哪些物件神器,思索若真的打不过,该用什么。 夜梦天手上有舳舻千里、辟水珠、冥界水草床等,他的储物袋里也有一颗遁水珠,另外还有神木壶、冥界簟竹、给孩子玩的蹦蹦鞋、跳跳马。 跳跳马跑不快,蹦蹦鞋只能弹出高度,神木壶则用来盛水装酒。 这三样,一个都用不上。 唯冥界簟竹可以试试。 姐姐说冥界的东西不能随便拿出在人界使用,除非情况特殊。 所以非到迫不得已时刻,他不会取用。 还有被他带到神居后独自修炼不停歇的袖珍猕猴,若知道有遇劫难的可能,就该把它带在身边。 易融欢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顾清央在内室盘膝打坐。 弋菱歌为了让自己不累赘,打开青瓷瓶再服一粒药。 双枝庭客厅和内室烛火通明,院中墙外则燃烧着火把或油盆。 潘卫东亲自带人去了佛寺道观,铁侠院的女子和其他帮徒兄弟执刀立在双枝庭院墙外和院门口。 虽不知邪魔之气是否害人,但为稳妥起见,顾清央还是让他们全部头戴面罩,提前防范。 整个夜月阁都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人太闲,就容易想的多。 有时候想的多是坏事,有时候想的多是好事。 比如易锦门神似的站在那里守护大家时,久了就会想到被动防卫不如主动出击。 但随后,又被自己否定。 弋菱歌和顾清央可说是在刀口舔血中摸爬滚打过来的,经验比他丰富的多,他到此刻才想到的,他俩恐怕早已想到。 之所以只字未提,应该是和他的顾虑相同。 一是怕他因为不敌而把自己陷入孤身绝境。 二是不用别人调虎离山,他一走,双枝庭就面临危险。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知敌方底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今夜的夜月阁,没有人合眼。 斗转星移,时间在执戈戒备与不知凶手具体何时潜来的煎熬中慢慢流过,缓缓来到黎明前的黑暗。 出去请援助的统领潘卫东还未回来。 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