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姊,我定会常回来。”
看她喝完了茶,卫蔷笑着说:“下次别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想让你欢喜自在……”
“阿姊,我不后悔,我是极幸运之人,也要给那些敢争的女子们一个交代。”
卫燕歌将碗一抛,被卫蔷反手接住。
“你们这一闹,民事司又来我这打起了口水官司。”
这话却不是抱怨。
是赞许。
卫燕歌懂,她怎么会不懂这个风雪夜里将自己从雪中挖出来的女人呢?
人生太长的时光里,她只想给她当一道影子。
她却让自己做人。
自己就做一个人,敢去爱心上人,敢去担当,敢去功成名就,也敢去往冰雪深处。
她是她的狼王。
她的鹰。
她持心不正,根本不堪做什么元帅,因为她对大黎没有忠诚之心,她对自己所救之人也无多少温情,世人与她这个挣扎在山林里的野人本该毫无干系。
她的忠诚永远只属于这个女人。
四目相对,卫燕歌将最澄澈的天空笑给自己的阿姊看。
“去吧。”
阿姊说。
一拍马臀,卫燕歌纵马出城。
城门处却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件红色袍子。
“少将军,带我走吧。”
“你的官位……”
“改任金山都护,只等少将军你打下来。”
卫燕歌侧身,一把将她的阿拙拉在了马上,回头,她看见自己两个孩子也在茶肆上跟着自己的阿姊笑。
“带着你的男人去看看草原,看看金山,看看胪朐河和小海吧,孩子我带去甘州见世面!”
卫蔷击栏大笑。
百姓夹道的欢呼声里,卫燕歌抱紧了属于她的阿拙。
番外·甘州
文明二十年,楚国败亡,蜀国归降,南汉归降。
盘踞在河西走廊数百年的甘州乌护湮灭于定远军与归义军的夹击之中。
完成了军改的定远军彻底取消了跪礼和“末将”、“卑职”等自称,除你我之外,彼此也可称“同志”、“同袍”。
张月娥所见的就是这样一支“尊卑不分”的定远军。
她所带的归义军手下根本分不清到底谁是将军谁是兵。
张月娥倒是认出了那位定远军元帅。
因为她身上有“势”,折冲星月,锋锐无匹,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够一手缔造出一个大一统的新朝。
一个是带领归义军在沙洲、归州制衡大蕃、乌护、甘州乌护的铁娘子,一个是名字已经注定光耀千古的卫蔷,后世人提起二人这次相见,总还要提起另一个名字
——裴盈。
还不到二十岁的裴盈留在了沙洲帮助归义军了解中原,参与了归义军内迁和重建商道。
这却只是这个女孩儿的开始,此后五十年,她让自己成为了大黎国在西北的一根钉子,一言收龟兹,杯酒并于阗,她找到了安西和北庭两处唐时都护府的旧址,让偌大西域成为了黎国的“自古以来”。
经略西域五十载,她让西域有了铁路、工厂、医院,她更让更遥远的巴格达、君士坦丁堡乃至维京人为之震颤。
史学家们对照中外史会发现在西方人的史书上,她的名字总伴随着笑容出现,笑容的背后是她逼迫整个波罗的海和大西洋沿岸都成为了黎国的原料产地和市场,她一生没有操纵过军队,她又仿佛操纵了一切。
谁又能想到呢?这个女人的故事开始于一个冬天,她被人从家里抢出来,送进了冷僻的上阳宫,而她的家人为了救她,选择了一条正确到匪夷所思的道路,这条路又成就了她。
回顾这段历史,人们总是会摇头惊叹:
“传奇总是会让新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