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段两家,他哪会说什么?
当下只道“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段大人海涵,”
又道“下官久闻段大人大名,日前还时常能听到从成都府而来的宋朝士绅,提及段大人在成都府时的事迹,一直非常景仰,今日能见得段大人,算是了了一桩夙愿,”
段延贵又呵呵了两声,“哪里哪里,”
“故段大人在建昌期间,下官将一力陪同,还请段大人多多赐教,想来这些日子,下官必将受益匪浅。”
段延贵心说,一力陪同,这就是贴身监视之意吧,他遂道“如此,有劳赵大人,”
“赐教,是不敢当的,本官倒是有事想要请教,”
赵卓为又拱了一下手,“万当不起请教,有事请段大人示下,”
“这一路行来,”段延贵道“由京城至会川还好,但由会川至建昌的这一路上,我们路遇了四支被抢掠过的商队,若不是卫士还算得力,加之有都督府赠与的大旗,本官此时,说不好也在哪家山寨里做客,”
“路上如此不太平,不知所为何故?”
段延贵本不欲多事,但遇上的那几支商队,不但财货被劫,甚至有女眷都遭到了羞辱。
加上现在国中情势还算平稳,皇上登基之后,减免了百姓的很多钱粮,近两年年岁又颇好,五风十雨,收成应该相当不错,现在又正是应该在田地里辛勤劳作之时,却有那么多人做起了剪径为贼的勾当,他一时真有些按耐不住。
高家一向宣称,他们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但在会川都督这样重要的治所,都是如此,其它地方,又能好到哪里去?
赵卓为道“下官等惭愧!”
段延贵看着他说此话时,面上并无半点惭愧之色,心里叹了口气,那位赵卓然,虽然行事多有跳脱之举,但只要假以时日,不难成为有用之才,倒是他这位看起来颇为干练的大哥,已经成为了段延贵讨厌的那类官僚。
赵卓然继续道“这些年,从大都督到本府演习,诸位大人都夙夜在公,不敢有片刻懈怠,奈何总有些人好逸成性,不事生产,虽多次遣精兵强将围剿,却总是难以杜绝,”
“下官等实在是惭愧,惭愧得很。”
段延贵一时有些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