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按理说应该显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但现在,反而个个耻高气扬,一个个吊着脸,冷着眼瞅着主位上的那一个小小的人儿。其因身量未足,坐在太师椅上,倒显得越发小了。这让那些身量肥大,见惯了大场面的婆子媳妇莫名产生了优越感。
一旁的王氏和严穆相视了一眼,颇有默契地沉默下来了,只捧着个茶杯慢慢地抿着茶。
把她们叫进来后,常直从梅花手中接过花名册,一页一页地翻着。一大屋子的人,却静悄悄的。过了一刻钟,底下那些人见常直仍然没有说话,渐渐地,便站不住了,你的手碰碰我,我的手肘撞撞你,你抛眼来我丢眉去,那动作,那表情,颇为丰富。
又过了一刻钟,咳嗽声亦此起彼伏地起来了。
常直却连头都没抬,依然专心地翻着花名册。
终于,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婆子往前站了一步。她身量颇高,长得又胖,一双小眼倒吊着,满脸的耻高气扬。她拍拍身上的衣裳,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知常小娘子今天叫我们来有何事?这花名册上的人我都认识,要不,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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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未等她说完,常直将花名册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喝道:“梅花,按严府的规矩,如若不敬主家,该如何罚?”
“该杖责20。”梅花朗声道,又回头示意立于一旁的两个婆子,“你们两个还不把她拉出去?”
唬得底下那一众婆子媳妇一下子就懵了。更懵的是小吊眼,她万万没想到,那两个婆子竟如狼似虎地朝自己扑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架着自己,立马往外拖。这下,她可反应过来了,嘴巴立刻呼天抢地喊了起来:“小娘子,我可是大夫人的陪嫁婆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那两个婆子犹豫了一下,手有点松了。她心中一喜,立刻挣扎道:“你们打了我,就等于打了大夫人的脸......”
常直抬了抬眼皮,梅花遂上前两步,呵斥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把她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她如若再敢分辨一句,加十板。”
这句话一出,唬得那小吊眼一下子便愣住了。那两婆子自然也不敢再耽搁,立马把她给拖了出去,按在庭院里的板凳上,边打边高声唱道:“一,二,三......”
外面的板子一起一落,热闹着呢。屋内倒是安静,那些婆子媳妇皆收起了小动作,屏声敛气的。时不时拿眼觑着对方,却再也没人敢出声了。
很快地,二十个板子便打完了。那小吊眼被两个婆子拽着回到屋内,扔到了地上。
“还不叩谢?”梅花冷着脸喝道。
小吊眼又羞又怒地瞪着她,却也不敢再托大,低声叩了谢,便手脚带爬地退到了一边。
常直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扫了地下的婆子媳妇一眼,终于开口道:“你们是否觉得,我刚才不该打她?”底下没人说话,可前面几人的脸色却明明白白将想法表露出来了。
“你们以前在回事给大夫人时,如大夫人不说话,你们能出声吗?”常直挑挑眉头道。
前面几人的脸色立刻变了,想起大夫人那张整日阴着的脸和喜怒无常的神色,不觉打了一个冷颤。后面倒响起了微弱的回应:“不能。”
“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夫人陪嫁婆子的人,竟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那是我打了大夫人的脸,还是她打了大夫人的脸呢?说出去,恐怕打的不止是大夫人的脸,还有崔氏的脸吧。人人都说崔氏的家规最为严厉,各级别的奴婢做法都有章可循,怎么,作为一个陪嫁婆子,竟连这点都不懂了?”
这一番话下来,唬得那小吊眼的脸色都白了,忙又捂着屁股扑通一下,跪在前面,连连磕头道:“今天是我托大了,还望小娘子见谅。”
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