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五道梁小学的善后工作也要处理好,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该花点钱就花,你们的干部少喝点酒钱就有了!”
刘专员点头应着,趁机要求说“赵省长,我们秀山经济太困难,您看省里能不能多少给两个钱,哪怕十万八万呢,也能买点木料撑撑危墙,解决点小问题。”
赵启功想了想“可以,就十万吧,你们打个报告,我批一下。”
不承想,刘专员竟当场从破旧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已打好的报告,递给了赵启功。
赵启功一边在报告上做批示,一边讥讽说“老刘同志,你这个专员当得很有办法嘛!”本来还想再说几句更尖刻的话,可看到刘专员苍老黢黑的面孔,觉得对老同志还是得客气点,便也作罢了。
刘专员苦笑着解释说“赵省长,我们这也是被逼出来的,在穷地方做穷官,谁都不愿搭理我们,有些领导见我们就躲,车经秀山都绕道,我们也就……”
陈秀唐瞪了刘专员一眼“老刘,你别胡说,钟书记和赵省长没躲过我们!”
刘专员忙说“对,对,赵省长,我……我是指省部委局办的一些主管领导……”嗣后,陈秀唐还想解释些什么,赵启功却不愿听了,说是要休息。陈秀唐和刘专员识趣地告退了。
二人走后,赵启功并没休息,先指示秘书去找随行的省教委两个主任连夜写报告,特别强调了刘专员最新的情况移民工作致使秀山有关部门忽略了学校的危房检查,以致造成惨祸的发生。后来,又打了个电话给摄影家边长,向边长交代了一下峡江污染摄影方面的事,催边长抓紧去搞。
电话刚放下,2正要到卫生间洗澡,刘专员又来了,还带了一包东西。
赵启功感到很意外,严肃地责备说“刘专员,你,你这是干什么?!”
刘专员强打精神,把四瓶五粮液一一掏出来,有些可怜兮兮地说“赵省长,这次不敢请您喝酒,这几瓶酒请您带回去喝,也……也算我的一点心意吧!”
赵启功说“老刘,你别给我来这一套,要论送礼,你这老同志可真不行!酒你回头拿走,我赵启功从来不喝这种不明不白的酒。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刘专员很窘迫,站在那里直搓手“我……我没什么事,真没有……”
赵启功意味深长地问“如果大老板来了,你也敢这样送礼吗?”
刘专员怔了一下,说“那……那我不敢。”
赵启功略一沉思,又问“那么,陈秀唐同志敢吗?”
刘专员说“这我不知道,不过,谁不知道陈秀唐跟大老板当过秘书呀?!”
赵启功察觉了什么,询问道“老刘啊,你和陈秀唐同志合作得怎么样啊?”
刘专员应付说“赵省长,您知道的,现在哪个班子没矛盾?凑合吧。”
赵启功拉着刘专员在沙发上坐下了,态度变得亲切和蔼起来“是啊,是啊,哪个班子都有矛盾啊,这也不奇怪,中国特色嘛。老刘啊,过去我一直在峡江市工作,和你们接触比较少,也难得有机会聊聊天。今天你既然看得起我这个副省长,主动到我这儿来了,咱们就聊聊。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我们西川人吧?”
刘专员不再那么拘谨了,苦笑着说“赵省长,我现在还有外地口音啊?地道是个西川人了,哦,应该说是地道的秀山人了,老婆也是秀山的,回乡知青。我是上海插队知青,十六岁插队,这一插就是三十四年,一辈子卖在秀山了。”
赵启功打量着刘专员,神色有些惊讶“老刘,这么说,你也不过五十岁?”
刘专员点点头“今年整五十,前天过的生日。”
赵启功感叹起来“比我还小嘛,我还以为你是老同志,快退休了呢!”
刘专员又搓起了手“赵省长,您知道的,秀山缺水,风沙大,人都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