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预言也不完全符合,可以说大部分特征都不符合。地球上的科学家在二十四小时内尽可能地做了解释,其中以一位年轻科学家靳逸飞的假说最具代表性。以下请他讲。”
刘苏身后的靳逸飞已经连续高强度地思考了十几个小时,面色显得很疲惫。他站起来,“楚先生,我只讲结论,略去推理过程。结论是1全宇宙经历了一次同步的、通透性的暴涨;2它完全不符合你所预言的平缓曲线,而是表现为极尖锐的脉冲,脉冲区段内,宇宙空间的膨胀加速度极大,比你的预言值至少要大上二三十个数量级;3在脉冲周期内,它对人类智慧的影响是毁灭性的,并非你所预言的缓慢降低。”靳逸飞略顿,“以上三条虽是臆测,但尚有人脑的感觉为依据,下面一条就纯属数学推演了——它是一次性的脉冲还是成组的?按我的数学模型推断,极有可能是后者。也就是说,此后还将有几十个或更多脉冲扫过宇宙,直到暴涨周期结束。至于各个脉冲的峰值有否变化,以及各脉冲间的间隔如何,目前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有理由相信,如果它确实是成组的尖脉冲,其累积效应很可能会对人类智力造成灾难性破坏,比你预言的更糟。我讲完了。”
他疲乏地坐下来。君兰挽住他的臂膊,体贴地递去一块巧克力,以便他恢复体力。
成城接着说“小靳的新理论有一个阿喀琉斯之踵——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尖脉冲。你和其他前辈建立的‘三态真空理论’同样无法做出解释。那么,这样的脉冲究竟是怎么来的?我们希望听到楚先生的睿智意见。”
联合国总部那边的分会场也谈了一些看法,然后是等待。这六十分钟也许是世界上最漫长的时间。六十三分钟之后,通话器中传来楚天乐的声音。是电子合成音,但非常接近他原来的口音,也能精确地表达说话者的情绪,他的声音听起来苍凉而沉重。楚天乐说
“各位
“‘雁哨号’这边也感觉到了这个尖脉冲。我和伊莱娜的感觉相对轻一些,这是因为我们处在由亚光速造成的动态压缩真空中,它对膨胀脉冲有相当的削波作用。但很可惜,‘雁哨号’所处的虫洞未能起到预期的智慧保鲜作用,船员们都经历了同样的思维空白,之后也感觉到脑袋发木和恶心。看来,这种十分陡峭的尖脉冲能够穿透相空间的界面……”
这个噩耗让听众的心一下子沉落下去。如果智慧保鲜行动失败,那人类文明复苏的最后希望也将付之东流。
楚天乐继续说“……不过据我估计,这种穿透也许与‘雁哨号’的亚光速有关,至于‘诺亚号’这样的超光速飞船,尤其是亿倍光速的三个船队,它们造成的虫洞壁也许足够坚实,能隔断这些尖脉冲。可惜我们无法得到他们的消息。”
洛威尔三人苦涩地互相看了一眼,再苦涩地(通过虚拟技术)看看联合国秘书长克罗斯韦尔、scac现任首席执委居埃尔上将但愿吧,眼下也只能这样祝愿了。他们专注地听下去。
“以我个人的意见,我完全同意靳逸飞的假说,包括他自认没有把握的第四条。谨向他致敬。不过在得到验证之前,这四点预测也只能按假说来对待。我的妻子去世前曾说过,当历史之河大体上沿着科学所预言的河道奔流时,也常常闹几次意外的决堤。现在我们面临的就是一次大规模的、凶猛的决堤。在这种黑暗猖獗的形势下,人类智慧的光亮是格外有限的,预言出错的概率更大。成院长刚才说期待听到我的睿智意见,这让我很难为情。因为,此刻我实在怯于发表什么意见啊。但我既然当了雁哨,职责所系,我无权当哑巴。”
大家都感受到了他话中的苦重。这样的情绪,楚天乐过去从未有过。君兰突然无端地想到一则童话理发匠发现国王长了驴耳朵,极想向大家透露这个秘密又不敢说出口,只好对着地洞去喊。但现在的情况正好与这则故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