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强悍的鼠虎,小声说“打得过它吗?”阿褚说“我们二三百人呢,一定打得过!”双口蛇蚓终于耗尽了力气,瘫在地上抽搐着,鼠虎踱过去,开始正式享用它的美餐。它是那么傲慢,根本不把四周的人群放在眼里。
各个方向的敲击声越来越近,亚斯他们都露出头,是进攻的时候了。这时,一件意外的小事促使大家下了决心。一只小鼠子溜过来,东嗅嗅西嗅嗅,看来是想分点食物。这是只普通的鼠子,也许就是两日前才从蛋房里逃出的那只。但鼠虎一点儿也不怜惜它的“堂兄弟”,闪电般扑过来,一口咬住小鼠子,咔咔嚓嚓地嚼起来。这种对同类的残忍激怒了阿褚,他大声吼道“打呀!打呀!亚斯、索朗、萨布里,快打呀!”二百多人冲过去,树杈朝前,团团围住鼠虎。这时,鼠虎的小眼睛里露出一丝胆怯,但并不示弱。它放下食物,吱吱怒叫着,转着圈与人群对抗。突然,它朝一个方向扑过去,敏捷地闪过树杈,一口咬住孔茨的右臂,孔茨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它把孔茨扑倒,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小鱼儿嘶声叫着跑过去,阿褚比她更快,怒吼着扑过去,将匕首用力扎到鼠虎背上。索朗他们也扑上去。经过一场剧烈的搏斗,鼠虎逃走了,背上还插着那把匕首,血迹淌了一路。
小鱼儿把孔茨抱到怀里,他的喉咙上有几个深深的牙印,向外冒着鲜血。小鱼儿用手捂住他的伤口,哭喊着“孔茨!孔茨!”孔茨慢慢睁开无神的眼睛,想笑一下,可是牵动了伤口,又晕过去了。
那条巨大的双口蛇蚓躺在地上抽搐,足够全队人一日的口粮。但小鱼儿一点儿不开心。阿褚刚才也受伤了,左臂上两排牙印。大伙儿砍下枝叶,铺好窝铺,把孔茨抬过去,安顿他睡好。萨布里领人捡树枝,索朗带人切割蛇蚓肉。生火费了很大的劲儿,尽管每个人都能熟练地使用火镰,但这儿的树叶都带着潮气。不过,火总算生起来了,大伙儿用匕首挑着蛇蚓肉烤熟。大家都饿极了,蛇蚓肉虽然有股怪味道,但个个吃得津津有味。
小鱼儿把最好的一串肉烤熟送给孔茨,他艰难地咀嚼着,轻声说“小鱼姐,我很快会好的……我很快会好的,对吗?”
小鱼儿忍着泪说“对,你很快会好的。”
阿褚闷闷地守着孔茨,小鱼儿知道他心里难过。他没有杀死鼠虎,宝贵的匕首也让鼠虎带走了。小鱼儿从猎袋里摸出顺姬的匕首递给他,安慰道“阿褚,今天多亏你救了孔茨,又逮住这么大的双口蛇蚓。去,烤肉去吧。”
亚斯抽出一根带余烬的木棒,对阿褚说“你能忍住疼不?要是能,我就用火炭烙你的伤口,耶耶说过这能防止化脓。”
阿褚答应了,咬着牙,抱着受伤的右臂。亚斯把火炭烙上去,皮肤嗞嗞地冒烟。女孩子们都不敢看,连亚斯的手都在发抖,但阿褚咬着牙一动不动,一直到伤口烧成黑痂。
小鱼儿问亚斯“给孔茨也治治,行不?”
亚斯难过地摇头,低声说“我早就看过了,不行,他的伤口太深,又伤在喉咙,没办法烙的。”
深夜,孔茨开始发烧,身体像在着火,他口中喃喃地低语着“水,水。”可是密林中没有水。大川良子和娜塔莎把剩下的大叶果挤碎,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点汁液,摸索着滴到孔茨嘴里。周围是深深的黑暗,黑得就像大地已经消失,只剩下人的身体浮在半空中。夜里缺氧加重,不过可能是太疲劳、太紧张了,大伙儿的症状反倒比前两天轻一些,没人呕吐。
大家顺着来路向后看,已经太远了,看不到蛋房了——那个总是充盈着红光的温馨的蛋房。黑夜是那样漫长,他们就像在黑暗中沉呀沉呀,总沉不到底。
孔茨折腾一夜,好容易才睡着。大家也疲惫不堪地睡去。
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红色的阳光透过密林,在地上洒下一块块光斑。小鱼儿一醒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