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匹黑马飞身跃过。马上的女子,凛然若杀神!
一路疾驰,许若雪来到恭王府。
纵是心中怒极、恨极,她也没有纵马一路杀将过去,杀得血流成河之后,再一剑割下那负心人的脑袋。
她自是不怕死,可光天化日之下,冲击堂堂国公府,这必定会为青城剑派招来灭顶之灾。
心中杀气沸腾,头脑却能保持几分清醒。正因如此,许若雪才能驾奴得了血海剑。否则,她早就被剑上的煞气所迷,如当年的血魔般,成了只知杀戮的怪物。
找了处僻静所在,拴好马,许若雪飞身上树,坐在树上,横剑于膝,闭目。
当四溢的杀气被她凝于体内时,天,已黑。
天,黑了!
祥云观。
一张圆桌,一壶美酒,一个酒杯,小道士坐在桌旁,一人独饮。
婚事将近!
可他心中全无半点喜悦,每次独处时,他尽是长吁短叹。
自己的婚事外面早就闹得沸沸扬扬,这事小道士自然清楚。可事到如今,他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
他也想过去找许若雪,向她解释这一切。可想到要直面那恶婆娘的怒火,小道士就实在提不起勇气。哎,太谷县东街的那场杀戮,让他真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哎,恶婆娘啊恶婆娘,只希望你到时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长叹声中,小道士再饮下一杯酒。
他却不知,在不远的黑暗处,他口中的恶婆娘正盯着他,眼中,杀气纵横!
许若雪原来以为,在见到这个负心汉的时候,她会直接纵身上去,一剑封喉!
但,当真见到他时,许若雪却发现,自己只是站在黑暗中,心中明明杀气充盈,却移动不了半分。
他憔悴了一些,他并不高兴,他很落寞、很孤单。或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就算有天大的苦衷,他也不能如此骗我,如此负我!
看着小道士,许若雪的眼前浮现出了曾经的那一幕幕初见时,他就像只老鼠,被猫儿围在了当中;然后,他像傻子一样自投罗网,跟自己回青城;再是他忽然变身英雄,在祭天山大显神威;接着,他却化身淫贼,对自己百般欺凌;最终,他变成了负心汉,弃自己而去!
所有的一切,最后定格在了那一幕戴凤冠、披嫁衣、执长剑的她,在官道上纵马疾驰。官道无人,她的泪在空中飞舞。
泪,又流了下来。许若雪拈起眼角的泪,放在眼前细细地看。当那泪最终留不住,从她的指间滑落时,她笑了。
她忽然笑道“夫君,洞房花烛夜你那般狠心地弃我而去,让我从此成了一个倍感屈辱,被人耻笑的弃妇。”
“你弃我而去,却又隐姓埋名,来这迎娶她。夫君,你一定很爱她吧。”
“好,很好,那我就让你的新夫人十倍、百倍地品尝到,我曾经受过的痛苦和屈辱。”
“堂堂国公府的千金,在新房里,等着永远也等不到夫君,那情形,想必很有趣吧!”
“呵呵,呵呵。”
听雨轩。
柔儿已睡去。
哪怕在睡梦中,她的脸上都挂着笑。因为再过两天,她就要嫁给道士哥哥了。所以,在梦里她都笑得那么开心。
许若雪就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
对自己的容颜,许若雪从来都极自信。这十几年来,她就没见过哪个女人能比自己更美丽更动人。连差上少许的,她都没见过。
可看着眼前的柔静县主,许若雪不得不承认,这个“皇族第一美人”竟比自己,还要美上一分。
论姿容,自己当然不会逊色于她。可论气质,连自己这个一心想杀她的女人,看到她时,都有种想将她搂入怀中,轻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