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不断跳动的脑袋。
洛云尘无疑也是在枕到自己义子身上时,感受到了一丝放松。只见,他的嘴角竟然是不知何时流露出了一抹微笑,转瞬之间,便化作了一道流霞,重归于平静。
身旁,不断传来车外甲士行进的“嚯嚯”声。无疑,那是甲士身上的甲胄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响,阵阵刺耳。
陈霍丹只是坐在自己义父的身边,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他的视线也便迷离了去,缓缓地沉浸其中,有些疲惫。
洛云尘仍旧是不断随着马车的颠簸起起伏伏,垂垂老矣的那颗脑袋不时的上下摇摆个一两下,却也是总归醒不了。太疲惫了!
却说,北邑最南端。上洛关城的月色也是正好,鹅毛大雪瓢泼落下,洛云真漫步在上洛城中,手中拈笛。
只见,他眸子里神采奕奕,仰头望着漫天落雪,好不自在。
腰间,不知何时已经是多了一只酒葫芦,只见他漠然的望着云天,不由得是有些淡然。
巡城的甲士在这场漫漫夜雪之中早已是没了踪影,想必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洛云真所经过的每一个营寨都是紧闭大门。
只见,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了自己的帐中,这才是从腰间取下那只酒葫芦,放在书案一旁。
他缓缓地从书案上翻找起来,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本不知是何年月的闲情小说竟是被他找了出来,名字呢,也是别出心裁《何舟记》!
没错了,就是一个叫何舟的人,在当年天下闻名的一艘花船上,做下的一些风流事实记。后来,也不知是经了谁的手,一遍又一遍的传来传去,最后便成了这幅样子,竟然是还写成了小说,供世人嘲弄。
洛云真只是借着月光草草的看了两眼,顿时,便不由得心生恶意,就把那本书给扔到了地上,他直言不讳道。
“肮脏书籍,此等做派,非是误了人子弟,又是什么?”说罢,只见他终于是缓缓地回过神来,继而便阔步朝着那本被仍在地上的小说走去,
狠狠地在上面踩了两脚。
只听他自言自语道。
“是了,就是这样。”顿时,洛云真的眸光中闪烁起了奕奕光华,继而是阔步朝着一旁粗鄙不堪的地图走去,借着一抹城内名贵的猪油,点着一盏灯。
灯光非常微弱,只见,他手掌孤灯,缓缓地朝着那地图挪了过去。继而,几乎是将整张脸贴在了上面,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
印象里,前年趁着白天到这里的时候,他曾看到了一座树木茂密的丛林。其中,生长满了一颗颗大树,看上去便很是繁盛。
故而,当现如今醉酒之时,他也是几乎释怀。便回忆起了那一幕曾经不愿回忆的事情,童铁木战死!
也许,曾经的他因此有了心结,故而便不再如先前那般事事都自作主张提议,自作主张出击。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时至今日,当洛云真彻底看清楚自己身边的情况时,他总算是彻底的想通了。
报仇机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开始伺机寻找能够主动出击的办法,哪怕自己手头上只有四万不到的远征兵马,但他却仍旧要搏一搏。就在这南盘江边,报当年的失将之痛。
只见,他的脸颊贴在那地图上是四面打量,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有余,这才总算是站直了身子,很是开怀的呵呵一笑,继而阔步朝着书案走去。将那盏灯台,再度放在了书案上,轻轻吹灭。
他看了一眼窗外月光,霎时,眸光便开始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只见他缓缓地开口自言自语道。
“我辈英雄,莫说身死十万遍,只为还国家一个太平啊!”
说罢,只见他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便轻轻地抬手挠了挠头,旋即微微一笑,拿起了一只桌案上的笔来。
这是一根通体乌黑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