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釜山仁川属于是半冰封,有冰,需要小心航行,三个使者这一次是就是大船开路,冒险从仁川出海,来到旅顺金州的。
“仁川?”高斗枢若有所思,随后说道:“事关重大,本官需要向朝廷禀报。三位暂去歇息吧。”
此事非同小可。不是高斗枢可以决定的,不说现在金州被建虏大军所逼,随时都会爆发更激烈的战斗,即便是和平时期,没有朝廷的命令,他也是不敢擅自派兵往朝鲜的。
三个朝鲜使者可不敢歇息,他们连夜离开旅顺,坐船前往秦皇岛,准备进京觐见大明皇帝陛下,为朝鲜求兵。
写下紧急奏疏,命令立刻通过海路,送往京师之后,高斗枢召集周遇吉和诸位参谋,密议朝鲜之事,并推演城外敌军可能的变化。
朝鲜反正,半岛风云变色,多尔衮会不会抽调济尔哈朗的兵马,转而去征讨朝鲜呢?
另外,如果朝廷有令,他们又有没有能力去救援朝鲜呢?
……
“经略!”
正讨论间,脚步声急促,传令的中军旗牌官急急闯了进来,抱拳躬身:“经略,建虏正在拔营,好像是要撤退!”
“嗯?!”
高斗枢一惊,随即迈步往外奔:“走,去看看!”
一连十天,建虏都没有发起攻击,安静的仿佛和白雪融在了一起,现在却忽然拔营,不禁让人又惊又喜。
……
果然。
建虏正在拔营,而且看起来十分的匆忙,站在金州城头,举着千里镜远望,可以清楚的看到,建虏传令兵来回奔驰,传达命令,各部紧急收卷帐篷,整理车马,将所有的粮草辎重都装上车,然后急急离开。
整个金州以北,鼎沸一片,原本层层叠叠的建虏营帐很快就都消失,幻化成了一面面的军旗和湍起的白雪烟尘,伴随着建虏焚烧带不走的一些器具,那滚滚升起的黑烟,在雪满大地的掩映下,显得十分突兀。
不过一个多时辰,建虏大军分批分次的撤退,代表济尔哈朗的王旗大纛,也很快就在一大团蓝衣蓝甲的护卫中,离开北岭之外,往复州方向撤去。
断后的是汉军旗。他们于原地驻守,直到下午时分,才缓缓退走。
见建虏大军真的退走了,金州内外,所有人都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半个多月来,北岭不动如铁山,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建虏猛攻,给建虏造成了巨大的杀伤,城里城外所有人都已经看出了,除了重炮轰击,建虏对北岭毫无办法,只要继续坚守,等到春暖花开,建虏不退也得退了。
现在建虏提前退走,在欢喜的同时,众人也感到肩膀上的重担一下就卸去了不少,心情自然就轻松。
高斗枢却依然皱眉,目光望着建虏退走的方向,沉思不语。
“经略,抓到了一些舌头。”
傍晚,游击小将佟定方急匆匆地来报。
“哦?”高斗枢抬头。
“押上来!”佟定方挥手。
随即,五六个断后但却被佟定方活捉的汉军旗被押了上来。
几个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说了。
攻打北岭失败,损失惨重,建虏上下,士气十分低落,后续的粮草弹药又迟迟没有送到,缺衣少粮,各将都有退兵之心……恰在此时,后方出了大事,多尔衮命令撤军,所以济尔哈朗立刻就带兵撤退,返回复州了。
至于是什么大事?几个汉军旗士兵并不知道。
但高斗枢却能隐隐猜出,建虏大军忽然撤退,怕是和朝鲜有关。
只是,事情真就这么简单吗?
……
第二日,明军派出更多的探骑,尾随建虏。
情报不停的传回。
说建虏大军正沿着金州复州官道,急急而退,沿途还破坏官道,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