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一边为两个女儿暖心的相处而感到欣慰，另一边却是想到了一件事就是沈佳佳看了沈娇娇的日记而且还问了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沈佳佳果然不出沈秦的预料，扭过头眼巴巴地望着他，一双大大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

她在问她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

蓦然之间，空气变得就像是粘稠的液体一样，凝滞住了，一动不动。

沈秦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沈佳佳的额头，而一旁的沈娇娇也是攥紧了妹妹的手，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的确有事情瞒着沈佳佳。

沈佳佳也只是静静地等着，也不催促沈秦。

“爸爸，我看了姐姐的日记，首先我对姐姐说声对不起。”沈佳佳抿了抿小嘴，“可是我……我看到了其实我和姐姐不是一个妈妈对吗？”

沈佳佳说完这句话，转头看了一眼沈娇娇，随即又偏头看着沈秦。

沈秦嘴唇微动，可是又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喉咙，他喉头哽咽着，他无数次思考到底要怎么向着沈佳佳开口说这件事，可是如今这个场景发生的时候，他却依旧不知道如何说。

他像是怕死的士兵，他退缩了。

小小的女孩望着她的父亲，继续说道“我其实已经想起了很多了。”

沈秦骤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女儿。

“妈妈其实应该还活着。”

沈佳佳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沈娇娇抓住的手，抓住了沈秦的大手，她的手小小的，也是带着几分湿润。

“爸爸，没有偷偷看过妈妈还有多少时间吗？我们都看见的呀，妈妈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沈佳佳说得很急切。

“所以妈妈没有死，佳佳是不会骗人的！”

沈佳佳彻底挣开了沈娇娇的手，两只小小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沈秦的大手，一双眼睛中已经盛满了泪水。

“爸爸，真的！”

沈秦垂眸，愣在了原地。

一直以来，他都是不愿意去看看他身边的时间的，因为看到了死亡时间也是无法阻止的，所以后来就不会继续看了。

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顺其自然。

也不会一直为了周围人的未知的死亡而焦虑。

走过了年少，如今到了现在似乎好似一切都看开了，但是似乎一切又都没有看开。

沈秦握住了沈佳佳的手，对着年幼的女儿微微一笑，说愿意相信。

“佳佳听话好吗？佳佳听话不久之后就可以见到妈妈了。”沈秦哄着小女儿，小女儿才喜笑颜开和沈娇娇离开了。

沈娇娇还是十分担忧地看了一眼沈秦，直到沈秦向着她点点头，才放心带着沈佳佳一起回了房间。

真的像是沈佳佳说的那样吗？张晓娴没死？

沈秦不禁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初见张晓娴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算是年轻，似乎曾经隐约看见过张晓娴的死亡时间。

似乎的确很长。

万万不是应该两年之前，虽然记不起来了，但是当时结婚之前的时候就是想着如果结婚一定可以在一起很久，可以一直到白头。

“所以你还活着对吗？”

沈秦也不知道他是在问谁，或许是在问张晓娴吧！

他轻轻一笑，只觉得他是疯了。

从一开始生活中全是张晓娴的痕迹，到现在生活中那种痕迹消失殆尽。

他甚至于觉得他已经开始忘记了那个人的面容了，如果不去想，甚至那个人的面容就已经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马赛克。

可是仔细想来，她又笑着出现了他的脑海中。

只是似乎像是很多年前的面容，似乎是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她低头羞涩而幸福的笑容，似乎又像是两人初见的时候，她那种淡然的笑，似乎又是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