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吊在半空,风铃钵类似于青铜鼎,表面布满很多他们完全不认识的文字符号。
十二口风铃鼎中间有个水缸粗青铜柱,顶端熔铸出“米”字形骨骼,将鼎彼此连接,无数齿轮在铜柱周身咔哒转动,在藻井灯光映照下,闪烁着盈盈流动的金属光芒。
每口鼎中垂下几千几万红漆锁链,此类链条长短不一、高低错杂,尾部系着一个比手掌略长的黄铜盒子。
它们蜡封金线,张贴封条,前后两端各有黄铜铃铛,被牢牢吊在半空,随着钵鼎抖动发出丁丁零零的清脆声响。
这样的黄铜盒子至少有千千万万个,远远看去,就像景点的许愿祈福树,垂下千万红漆丝绦,整个金属结构极其繁杂细致,放眼整个古代近现代,称得上是千古难得一见的精簧巧械。
“这是什么?”
郑原不由自主问向白袍。
“契约神秤!”
“每一个签署了我们罗马仓印章的契约都会保存在契约神秤,若赎买人到期来赎,我们就给他办赎回业务,但如果没有人来赎回,典当之物从此就属于我们,那盛放契约的黄铜盒会被清空,以待存入新的契约。”
“跟我来吧。”
白袍不再说话,带郑原他们走上楼梯,穿越走廊来到典当登记处。
这是一个十平米见方的房间,一排金属栅栏将房屋分为前后两半,前面摆着一排沙发,栅栏后有三个白袍,他们打着哈欠趴在台上打盹。
“啊哈!把典当凭证给我。”
郑原拿出凭证,把这凭证塞进登记处的铁栅栏,里面的白袍手脚麻利得对着凭证翻阅资料,他翻到某一页停下,用太监嗓音嘀咕道:
“典当主—希姆利,1945年1月15日押1000具尸体为质,腐肉枯骨、通体生虫、破衣烂衫、缺膊少腿,典当1枚铜币,赎回日期—1990年,若到期不赎,归典当行所有,非原主原凭不得取。”
“是也不是?”
“是!”
“那你是否是原主,是否是原凭?”
栅栏里的白袍问到这一句,郑原明显有点心虚:“不是原主,是原凭。”
语毕,白袍看了他一眼,把手伸出栅栏口,拿出一个像罗盘似的黄铜机械。
这机械圆盘大小,五层金属条咔哒转动,中心有个硬币大小的黄金指纹盘。
“这是什么?”
“验证你身份啊。”
“这怎么验?”
还没等郑原说完,白袍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把他的拇指按在圆盘中心。
“嗷~嘶,这盘子怎么扎人啊!”
郑原感觉拇指肚一阵刺痛,等再次抬起手指,鲜红血液在指纹盘荡漾开,金属圈转动得更剧烈,最后像拨盘电话般咔哒几声彻底停下,圈层里的罗马文字组成一串字符,白袍看了一眼黄金指纹盘:“
“zhengyuan,华国人,1990年出生,祖籍燕都。”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来这里的人,都会反复确定你们的身份,你不用管。”
随后,一张取物单丢出栅栏,郑原拿起文件,他的拉丁语大名填在赎回主一栏,信息紧随其后。
“走吧,我们还要赶到下一个程序。”
白袍带着他们继续往其他房间走,每个房间都有不同的程序要处理,等这张单据盖满各个办事厅的章,白袍终于要带他们去寻找那1000具尸体。
他们回到青铜柱前,白袍点头示意后,两个黑袍把青铜柱打开,他们沿着青铜柱内腔走了几十级台阶。
郑原下到地面定睛一看,地下比地面更大跟宽广,看起来就像四通八达、挑梁高厅的防空洞隧道。
这些防空洞以“米”字形态修建八条隧道,每隔数米就分布着一个黑漆漆圆拱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