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漫进一楼,很多东西都隐约着,懒得给出细节,随便潦草地用阴影一盖就完事。
肥皂还在睡觉,或者说在炼丹,一动不动。
林渐看桌上的感冒药少了两颗,倍感欣慰,寻思这家伙还没懒死,至少记得吃药。
他走到鱼缸旁,开了鱼食盖,嘀哩一声,好像有颗鱼食掉边上,林渐拣起来,拿小铲子铲了鱼食,倒进鱼缸里,金鱼一甩尾巴,嗖的一下游过来,张嘴吞了一大半。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误吞感冒药的缘故,这条小金鱼的身法越来越快了。
林渐伸了个懒腰,看肥皂还在睡,就回二楼睡个回笼觉。
同样是睡觉,他跟懒惰的肥皂截然不同。
一个人如果连早起都做不到,又怎么能睡回笼觉呢?
林渐心安理得地睡到将近中午,被胃叫醒:喂!快起来!再不起来我泼你一肚子胃酸!
林渐起来,下楼。
肥皂醒了,当然还是躺着,只是眼睛睁得老大,一时间,林渐都不太确定到底是活着发呆,还是死不瞑目。
直到肥皂的眼睛流泪,泪水唰唰地从眼角流下,林渐才知道他没死。
非但没死,还很伤心。拿亲属死亡来作伤心的量级划分,至少也是亲爹级别的,还是一直给零花钱兼买车买房的亲爹。
林渐问他:“你哭什么?”
肥皂不说话,默默流泪。泪水之多,一度让林渐怀疑昨晚肥皂炼丹炼到中途口干舌燥,又懒得去厨房倒水喝,就拿杯子舀鱼缸里的水喝。
林渐把自己怀疑说出口,问肥皂是不是喝了鱼缸里的水?并温馨地提醒他:喝鱼缸里的水可以,可是你要知道金鱼吃喝拉撒都在鱼缸里啊。
肥皂还是不说话,泪水少了,可悲伤还是那么多。
“你到底哭什么?”林渐又问,“不会是仙丹没炼成吧?”
“炼成了。”
“那你哭啥?”
“她隐退了。”
“谁?”
“秦借晚。秦借晚退出演艺圈了。”
“为啥?”
“据说是因为有了男朋友!”
“不是,我问你她退圈你为啥哭?”
“你不懂的。”
“好吧。仙丹呢?”
“等会给你。让我沉淀一下心情。”
林渐是个体贴的人,看肥皂现在这个状态,也不催他拿仙丹,自己泡了麦片,喝了牛奶,提醒肥皂记得早上再吃一次感冒药,就回楼上去了。
皂化足足沉淀了一个小时,才恢复了点精神。
他坐起来,走到桌边,拿起感冒药,端了杯子,走到鱼缸旁准备舀水喝。
林渐怀疑的没错,他昨晚懒得去厨房,就是喝鱼缸水配感冒药吃的。
炼好仙丹后,本来打算放到桌上,可怕跟感冒药混在一起,就把仙丹放到鱼食箱上。
然后——
皂化看鱼食箱盖,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他呆了足足三秒钟,然后疯狂上下左右各个角度地观察鱼食箱,哪里都没有。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掉到鱼食箱里去了。
皂化看着鱼食箱发呆,这时林渐从楼梯上下来,问他:“你看什么?”
皂化端着水杯,看看鱼食箱,又看看林渐,只好主动承认:“感冒药掉鱼食箱了。”
“看吧,我就跟你说了不要从鱼缸里舀水喝。这回你打算怎么办?”
皂化一咬牙,说:“我打算拣出来。”
这回反倒是林渐吃了一惊,“你?拣出来?”
皂化说:“是。”
林渐劝他:“不要了吧。我再给你买感冒药。这箱鱼食就不要了。”
林渐正要去扔鱼食,皂化一把抱住,“不行!让我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