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兴奇不可置信的看向孟长青。 孟长青立刻变了面上的表情,微笑道:“想来,你不会轻易对人说这些话。是还记着咱俩在凉州的情意,才愿意跟我开口。” 陈兴奇的表情有所缓和,“自然。”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对我说这些。”孟长青说,“此话一出,听者谁不知道你对师家小姐的好感? 你为她感到惋惜,但没有切实对她有好处的办法,这份惋惜,还是埋在心底吧,省的为她带去麻烦。” “我如何不知道?连我母亲都不清楚我的心意。” “心意不止存于话中。”孟长青叹气,“眼神更骗不了人,你在殿下身边做事…” 孟长青说到这里忽然哽住,早上宗儒文说的那些话,不断在她脑子里炸响。 原本要劝陈兴奇的话,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口,她以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皇权的附庸?霸权的走狗? 凭什么人面对高山时,就必须要臣服? 陈兴奇却道:“你的意思我清楚,既然跟着殿下,就不该……” 孟长青打断道:“咱俩躲在这里议论未出阁的姑娘,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不说了。殿下近来怎么样?” 陈兴奇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殿下很好。”陈兴奇说,“我从凉州回来后,才清楚我跟你之间的差别。” “这话什么意思?” “我刚回京那段时间,每次面见殿下,殿下都要问你在北山县的情况,我所知也不多,有些话翻来覆去的说,殿下竟也愿意听。” “假如。”孟长青说,“我是说假如,我比你先回京,那殿下必然要问你的消息,人难免对不在身边的人多些牵挂。” 陈兴奇看向孟长青,语调正经,“你一切还好吗?” “老样子,还好。” “这趟回京,路上走了多久?” “九天。”孟长青把盘子里的果干往口袋里装,“做地方官的,不能离开任职地太久,卫大人好说话给了我二十天假,我更不好叫他为难,这两天就准备回去了。 我这回恐怕无缘面见殿下,你帮我说一声,我在北山县挂念着殿下。” “好,你走的时候说一声,我去送你。”陈兴奇看了孟长青好一会儿,“瞧你满脸疲惫,想是好几天没休息好了,我不多耽搁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先不忙,你带银子了吗?” “得!”陈兴奇掏出一锭银子甩给八方,“拿去结账,多的你留着花。” “哎!多谢陈少爷!”八方高兴的往楼下跑。 “咱也下去吧,我还要去东宫。” 跟陈兴奇分开后,孟长青直接回了客栈。 刚踏进客栈,就见代东文等在大堂内。 “少爷。”代东文拿着包裹上前,“我给您收拾了几件衣服,路上好换。” “有劳代叔。”孟长青开口的同时,八方默契的接过。 “家里都还好吗?” “家里一切都好。”代东文说:“只是庄子上新交上来的粮食还没卖出去,今年粮产高,价钱反倒没有去年好,我做主暂且留在库房里,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卖。” 孟长青点头,却又问:“京城粮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