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会害怕,怕皇上降罪于她,又迁怒西凉。慢慢的就知道皇上不会怪罪西凉,皇上是个很会权衡利弊的人,就算冷落了她,也不会想失去西凉的扶持。
一旦起了头,她也就没了收敛的意思。
皇上在拓跋流云这里有愧疚,但这份愧疚,在慢慢消磨中,快消失完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互相看着对方,看似平静的场面,实则眼底都翻滚着汹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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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燥热,贵妃多吃点凉的吧,朕就不多留了。你好好歇着。”皇上起身走了,甩袖的动作有点大,表明他很生气。
走到门口时,又顿住,希望贵妃能留他一下,但贵妃什么都没说,皇上只好迈过门槛。
等皇上刚走,拓跋流云就继续看书,一旁的宫女叹气道,“娘娘,您干嘛一直和皇上置气呢?”
“本宫就是看他不顺眼,虚伪,假得很。”拓跋流云用力地放下书,“若不是本宫不能和离,必定要离开他。”
“可皇上心里有您的啊。您想想,每次进贡的贡品,都是您最多,皇上也过来得勤快。不管您怎么甩脸色,他都对您忍让。他可是天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十分不容易了。您是西凉来的和亲公主,在京都没有根基,若是日后失了皇上的宠爱,日子可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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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下去就不要过了。”拓跋流云道,“难不成因为他是天子,他偶尔施舍一点关爱给本宫,本宫就要感激涕零地去爱他吗?本宫是西凉的女儿,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不要自己的骨气。”
拓跋流云越说越气,音量也不由大了一点,“他没登基之前,说本宫是他的王妃,也会是唯一的王妃。本宫以为自己也还幸运,到底遇到一个对本宫有真心的男人。所以本宫对他托付了所有,满心满眼都是他。”
“可是后来呢?”
“后来他登基了,说为服百官,只能立本宫为贵妃。他确实做到了让本宫成为唯一的王妃,因为他的身份变了,不再是王爷了。”
说到这里,拓跋流云自嘲地笑了下,以前她会哭,现在不会了。
心底漫出一股哀凉,拓跋流云一滴眼泪都不愿意流,“这后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他的孩子也越来越多。你们就别想着本宫能生下孩子,然后成为皇后了。如果真能有孩子,那本宫早就有了。”
拓跋流云心里很清楚,若是她有了儿子,当初支持她成为皇后的一些臣子,又会上折子。
但皇上不愿意她当皇后,因为越朝从建国起,就没出过番邦公主当皇后。皇上觉得丢人,会让自己在祖宗那没面子。
而且一个小国的公主当了皇后,那皇上就不能拉拢其他臣子,只有把她高高地捧起来,再空出皇后的位置,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才有东西可以争,那些大臣才会拼了命地皇上卖力。
从头到尾,都是利用罢了,哪里有什么真情。
宫女听得心头猛跳,有些事可以心里想,而有些事,只是一个念头,就觉得人头不保。
“娘娘,您快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他知道了又如何?”拓跋流云丝毫不在意,“况且这些他都早知道了,不过是不敢和本宫摊牌罢了,因为他也心虚,怕本宫说这些让他丢脸。但本宫就是要说,他这一辈子就好好地待在龙椅上吧,费尽心思钻营来的东西,总是要好好守着。”
说完,拓跋流云就起身往内殿去。
她是真心实意地羡慕云曦,不管怎么样,云曦还可以去更广阔的天地。而萧楚翊对云曦,也确实有真心。
回到内殿,看着她从西凉带来的画像,她的父王,她的母妃,她已经许久